皇后的壽宴結束時已是亥時,各府貴女每一位都配有一位當差的小太監拎燈送到宮門,宮門外停靠著各府的馬車。
眾女散場,她們今日都是精心打扮,在盞盞宮燈的襯照下,暈暈如嬌靨,倒自成一番風景。
江淵本想同趙云音與秦嘉會一同出宮門的,幾人許久未聚,倒是想見見了。
只是她許久未見到二人身影,又不好讓領路的公公久等,畢竟給她領路的公公是皇后親自派的人,所以江淵沒有多等,便遺憾而去,只有改日在宮外三人約個時間在一起聚聚了。
江淵可能沒想到在殿外的另一處,她的好友此刻正遭受著煎熬正待人解救。
秦嘉卉心有掙扎地面對著眼前正注視著她的太子。
她那時正隨著一位小太監從大殿出來,一路走著,越走越發現不對勁,小太監領的路根本不是往宮門走的路,正當她想詢問時,那位太監已經把她領到一所鮮有人過往的花園處。
領到花園處時,那位太監便沒了蹤影,秦嘉卉想急忙原路返回時,卻被人攔了去路。
抬頭一看,又是太子。
“這么晚了,敢問太子殿下讓人把我領到此處是為何意?”秦嘉卉忍住心中的不耐,語氣淡淡地聞道。
她本以為太子殿下當初對她有意只是一時興趣,沒想過了這么久,他依舊還沒斷念想。她現在與江川的感情很好,二人早晚是會成婚的,所以她實在不愿與太子有過多糾纏。
江裴之神色清閑地觀察著面前的秦嘉卉,今日她一身茶白襦裙,身披素白絨毛斗篷,襯得她的臉頰光潔如玉。
在今日眾多濃妝艷抹的世家貴女中,唯獨她一身素雅裝扮讓人看得賞心悅目,就像一朵冬日山茶,清清淡淡,卻清香悠遠,使人心情怡暢。
久久沒有等到太子的回話,秦嘉卉面上顯露出幾分不耐。她見江裴之眼有異色地盯著她看,心中更是升出幾絲厭煩。
“天色已晚,太子殿下如若無事,便放我離開回府吧。”秦嘉卉的語氣明顯加重了些許。
江裴之察覺到了她情緒的波動,倒更是來了興趣。人人都說秦家之女,為人端莊溫婉,待人大方有禮。但今日這種情緒外露的面貌,倒真真是稀奇。
江裴之低頭看著秦嘉卉的臉,唇角勾笑地回道:“秦姑娘,許久不見,本王倒是有些想你了。”一邊說著,他一邊伸出細長的手指,指尖輕劃過她的臉頰,那細嫩如玉的觸覺使他心生向往,指尖一路劃到脖頸處,這種異樣的感覺使人眷戀得不想作罷。
被江裴之冰涼的指尖觸碰到臉頰那刻,秦嘉卉不由地身心一顫。于是她慌忙向后退了幾步,心有余悸地垂下頭去,心中的厭惡更甚。
“怎的,害羞了?還是不喜?”江裴之并未在意她的舉動,他又向她靠近幾步。她越是想逃,他就越發想去戲弄她。
“太子殿下,你乃東宮太子,國之儲君,不可作出逾矩之事。”秦嘉卉想用正經的禮法那套來提醒他過火的行為,她此刻心中無限煎熬,只想快些離開此處。
“無妨的,你遲早會是本王的太子妃,將來還會是本王的皇后,你這些理由對本王來說不管用的。”江裴之哼笑出聲,目光灼灼地盯著秦嘉卉,心中那幾分喜愛越發的真實。
秦嘉卉連忙又向后退了幾步,低頭不敢看他,語氣誠懇地說道:“太子殿下,我已有心儀之人,且已與他立下山盟海誓,與他托付終生,所以太子殿下請把你這份心意給其他女子,我實在已無力承擔。”
秦嘉卉的回答使江裴之眼中有短暫的震驚,原來她有了心愛之人,這倒是在江裴之心中忽地生出幾分失落出來。
但那又如何,憑他之位,天下何人爭取不來。
他想要她,這種念頭在這一刻瘋長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