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道心頭微緊,但是立刻也就放松下來。他雖然是被留在樓船當中,看管著樓船,但是樓船本身對于他來說,也是一個防身護命的好東西。
他在心中估摸幾下,確認自己只是可以勉強驅動樓船,但也能做到可退可走之后,便當即站起身子,微閉眼睛,神識彌漫出去。
很快,整艘樓船上除了幾處被陣法特意蒙蔽的地方之外,其他部位全都清晰的出現在他的眼中,包括樓船之外的景象。
就在這時,一團烏云彌漫在了樓船之外,落在昏天黑地之下,并不怎么引人注意。但是內里有幾道氣息涌出,道士的數目應是不下于五人。
這讓許道的眉頭皺了起來,“五個道士?”他心中隱隱感覺有些不對勁起來。
一路下來,許道等人發現經過吳都城一役,散修道士被斬殺過半,剩下的全都逃回了自己的老巢,或是找了犄角旮旯貓著。
又因為道宮此前的布置,使得散修道士們的老巢一城一個,頗是分散。
這樣使得散修道士即便是逃出了吳都城,因為洞府所在地,及信任等因素,也很難再較大規模的聚合在一起。
許道一行人目前遇見的最多的一次,也就只有三個罷了。
而且那三個散修道士并未反叛過道宮,一看到許道的人來臨,當即就擺出了一副奴顏媚骨的模樣,絲毫沒有身為道士的矜持,讓許道一行人就算是覬覦對方的身家,也不好發作。
于是他們只得按照金丹道師吩咐的,采了對方的精血,然后大大索求一番好處后,放了對方而去。
如今忽然有五個陌生的道士不告而來,這五人自然不可能是前來負荊請罪的。
許道心中一動,“莫非不僅僅是國內的散修?”
旁人可能還不太清楚道宮為何要發動伐山破廟,只以為是散修門得罪了洱海道宮,但是他卻清楚,道宮此等舉動,很可能是在攘外先安內,提前的清掃一遍吳國,防備大敵到來。
果然不出許道的所料。
湊在樓船附近的那團烏云當中,先后有巨大的頭顱從中冒了出來,其中竟然有三顆都是魚頭,牙尖嘴利,頭角崢嶸。
還有一顆的頭顱類似于歡喜女尼,但又并不一樣,其有幾根觸手正在烏云中繚繞,觸手下有吸盤,乃是章魚之首。
至于最后一個道士的頭顱則是像馬,但又沒有鬃毛等物,反而生長有鱗片,更像是許道記憶中的海馬。
這五個冒頭的道士,所修的妖身赫然都是水屬妖鬼的,而且很可能如歡喜女尼一般,是活在海洋當中的妖鬼。
許道瞧見這一幕,目光更凝,腦中千回百轉,“果然是外界道士!”
不等他琢磨太多。
“桀桀!”五個道士在烏云中觀望許久后,相互間激蕩的神識,一邊似乎在交流著什么,發出冷笑般的窸窣聲,一邊慢騰騰的鉆出烏云,準備將樓船包圍起來。
而這個時候,許道也不能再沉默,他當即一個念頭落下。
轟!整個樓船頓時大放光芒,落在空中仿佛日月般熠熠生輝,刺人耳目,并形成了千百來丈高的光柱直沖云霄,方圓百里之內皆可以看見。
如今是有賊人上門,又不是許道做賊。他要做的第一件事情自然就是釋放信號,給莊不凡的人預警,并招呼對方回來。
那五只龐大的妖鬼道士,被樓船這猝然間的反應給驚到了,身形猛的向后一退,仿佛是被火烤到了的野獸。
隨即有低沉的吼聲響起來:“這是何變故?我等尚未撲上去。”
“此船陣法如此敏銳?”
五個妖鬼道士一時間處于發懵的狀態中。
許道沒有讓他們驚訝多久,施施然的就從進樓船的艙房中走出,站在甲板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