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看后宮之中可要打點什么?若是人手不夠,朕讓青嵐來幫你。”
衛蘊冬笑道“不過是打掃宮室,選派侍從官,分配些任務,哪里就需要勞動陛下的御前總管了。”
元晗也只是一說,青嵐在她身邊愈發順手,少了青嵐反倒是處處掣肘呢。
當著這么多君侍的面,不便商議細節,元晗便笑著與眾人閑話。遠遠瞧見王恒頭上的銀質鎏金點翠梅花簪十分顯眼,不由笑問“這是墨兒送來的?倒很別致。”
“回陛下,這是皇后賞賜的。”
元晗恍然,看向衛蘊冬“是了,的確像是你的東西,你最愛梅花了。到了冬天,朕再來向皇后討一杯梅花香茶。”
衛蘊冬也笑道“陛下賞賜了王貴人釵環衣料,想來是見他穿著太素凈了。臣侍這支簪子,是進宮前打造的,既好看又不違制,送給王貴人正正合適。”
王恒在位置上略一欠身“勞皇后掛懷,臣侍惶恐。”
“莫要如此多禮,你伺候得陛下歡心,為皇家開枝散葉,比什么都重要。”
眾人閑話一番,又抱了元清元琮來逗弄。元晗晚上依舊召了王恒侍寢,一連三日,承恩車盡數停在飛鸞宮門口。
高品級的君侍們都不甚在意,畢竟王恒入門晚,現在得寵不過是元晗的一時新鮮。
但在秋書眼里就不一樣了。
秋書入門的時間比王恒早,又是長者賜,可是元晗只將他當做尋常侍從,登基這幾個月里,連圣顏都不曾得見。現在看見王恒得寵,頗有些焦躁。
王恒是投靠了皇后才能獲寵,秋書心中拿不定主意,是不是也要走皇后的路子。
“答應小主,福熙宮的李常在來了。”
原先在元晗身邊時,阿福跟隨的時間長,元晗待他更加親近。現在與他同時入了后宮,后宮中除了王恒,就只有他們兩人品級低。平日里偶有來往,卻無深交,此番到訪,不知為何。
阿福進門來,同秋書行了一禮,開門見山道“張君與睿昭儀的生辰都在十月,但因為孝期剛過沒多久,皇后的意思是要辦一場家宴權當慶祝了,不知哥哥可有想好生辰禮?”
這正是秋書發愁的事情。他在宮中多年,攢下了不少體己銀子,但真正能拿出手當做賀禮的,卻是沒有。
“不知常在可有什么主意?”
“正是要和哥哥說這個事情。”阿福從侍從手里拿過一卷圖冊,“哥哥知道,我也算是出身宮廷。這是南方宮廷里一種生僻的舞步,須得有功底的人日日研習。我自幼不愛舞蹈,學了半天不得要領。不知哥哥可有興趣?”
阿福是南朝貴族之后,不是什么秘密,對外他還是頂著李陵的名字。元晗雖然叫他“阿福”,但幾乎沒有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秋書并沒有對阿福“不擅舞蹈”的說辭起疑,從他手中接過了冊子。上面記錄的的確是從未聽聞的舞步,輔以道具,像是九天仙子般美妙,秋書甚是心動。
“你將這冊子給我,你怎么辦呢?”
阿福微微一笑“我身邊的禾兒于刺繡一道上有些經驗,讓他為哥哥繡一身舞衣。屆時我再為哥哥撫琴一曲,便算作我與哥哥合作的生辰禮了。若是入了陛下的眼,哥哥帶挈我一番便是。”
阿福出人出主意,秋書跳舞,出彩的是秋書。這樣天上掉餡餅的事情,秋書不敢應承。阿福也不強求,只留下一句“哥哥想好了來尋我”。
回福熙宮的路上,禾兒不無擔心地問“小主,若是何答應不用這個法子呢?”
“他會用的。”
秋書的確動心了。這個宮里,皇后擅書,張君擅琴,睿昭儀讀書多,沒有擅舞的。這個舞步又著實美妙,若是能跳得好,必然能入皇帝的眼。
他跟在元晗身邊一年多,入后宮也好幾個月,根本沒有獲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