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望去,陸陸皓塵手中的物件,是一只小巧的雕花玉扣,邊上鑲著鎏金,穗子已經污成一坨。
季江南不可置信,驀然回頭看向人群中的季懷遠,季懷遠同樣一臉震驚,下意識的往腰封上一摸,空空如也。
“季江南!這是不是你的!”陸皓塵眼神一厲,回頭道,“我見過你的腰佩!與此物一模一樣!”
季江南撫上內衫腰封上懸掛的腰佩,心下風起云涌,這不是他的,他的腰佩還好端端的掛在腰上,那只能是……
季江南低頭沉默,不知該如何說來。
“九公子息怒!這玉扣是季家嫡子的身份玉扣,三位公子皆有,這塊應當是二公子的。”云管家慌忙上前說道。
“季二哥的?”陸皓塵眉頭一鎖,“我要驗看尸身,如若尸身上沒有玉扣,我陸皓塵必親為季二哥抬棺賠罪,可如果是沒有……”
陸皓塵目光掃過沉默的季江南,將目光停留在人群邊緣的季懷遠身上。
“老夫也正有此意,不知懷遠賢侄以下如何?若是開館無果,老夫與皓塵一起為安承抬棺。”陸家家主陸韌山開口,雖是詢問,態度卻異常的堅決。
沒了季北思的季家,略顯羸弱,本陸季兩家平衡的交好關系,已經開始出現微弱的傾斜。
季江南看向季懷遠,心下一緊,旁人不知,可季安承的尸身是他親自帶回來的,那時候,季安承的腰佩明明就還在他身上。
至于為什么陸婉手里還有一塊,季江南不知。
“好,開館!”季懷遠沉聲開口,一行人轉頭往季安承的棺槨處走去,季江南走上前與季懷遠并肩,季懷遠放在身前的手緊握成拳而不自知,神色復雜。
季江南的心愈發下沉。
季安承的棺槨已封,季懷遠上前敬上三炷香,其余眾人也依樣敬上香。
封棺之后再啟棺,于家人不詳,亡者引渡不順,轉生不安。
可今日這棺,不得不開。
香罷,季懷遠親自上前,取釘開館。
三寸長的封棺釘被取出,季懷遠發力一推,棺蓋傾斜開來,露出其中的尸身。
不等季懷遠細看,陸皓塵一步搶上前,季安承的尸身躺在其中,衣服是換好的喪服,可那枚玉扣,卻作為隨身之物,好端端的系在腰間。
陸皓塵道一聲得罪,輕手將玉扣取下,抬手示給眾人,回頭看向季江南“季江南,你的玉扣在哪兒?”
眾人交頭接耳神色各異。
季江南皺眉,伸手解下玉扣拋過去。陸皓塵仔細對比無誤后看向季懷遠“大公子,你的呢?”
此時所有人的目光都向季懷遠聚去,季懷遠站立不動,陸皓塵眼中兇光漸甚,眾人私語之聲愈發盛。
“懷遠賢侄,你的玉扣何在?”陸韌山上前一步開口。
季懷遠將放在身前的拳頭放下,開口道“陸世伯,我的玉扣,不在。”
眾人嘩然,季江南快步上前對陸韌山躬身一禮“世伯,我季家的玉扣只作身份象征之用,旁人若想仿制,并不是太過艱難之事。”
“季家為九世家之一,身份玉扣自然有特殊之處,若人人都能仿得,那這身份玉扣,也未免太隨意了一些。”陸韌山袖袍一揮,看向季懷遠,“懷遠賢侄,現下你是否得為我等解釋一下,為何你的身份玉扣,會出現在婉兒手里!”
“陸世伯!現在那枚玉扣是否是我季家之物尚未可知,您這般質問,是否太過武斷了些?”季江南急聲開口。
“這是你季家的東西,是與不是還不是你說了算!”陸皓塵在旁冷笑開口。
“陸皓塵!你!”季江南怒,雖說陸家五小姐死得冤枉,可季家也深受其害,這般咄咄逼人,毫不講理,實在讓人惱怒,枉顧兩家多年的交情了。
“江南!”季懷遠喝止了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