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解,大哥的玉扣,不是已經在陸婉的手中找到了嗎?這話又是何意?
陸韌山見季江南一臉疑惑,從袖中掏出一枚玉扣,鎏金鑲邊,青色流蘇,正是季家的身份玉扣,除了玉扣之外,還掏出一塊手絹,手絹打開,其中正是那是從陸婉手中找到的,污了的玉扣。
“這是……”季江南一見之下大喜“世伯明察,五小姐手中之物,定是賊人所仿,還請世伯,還我大哥一個公道!”
廳內其他人都沉默不言,陸韌山再開口“那你可知,這枚玉扣從何處找到的嗎?”
季江南突覺不妙,但還是問道“何處?”
“在你的衣物里,適才有丫鬟抱了你的衣物去清洗,玉扣從中掉落,被皓塵撿到的,”陸韌山長嘆一聲,將兩枚玉扣放于桌上,回頭問道,“江南賢侄,你可有什么要說的?”
“不可能!怎會在我的衣物里?”季江南被這個消息炸的一懵,急急解釋,“若我是兇手,又怎會將證物藏在身上?直接摔砸了不是更好?這其中必有誤會!”
“是否誤會,現在先不說,江南賢侄,我且問你,你是何時離開七劍門的?”陸韌山問道。
“臘月初六,申時左右?!?
“季兄初五遇害,你初八回城,管家捎信于你,至七劍門不過一日時辰,而為何你從七劍門到江州,卻用了將近兩日?這期間,你還去了何處?”陸韌山雙目直視季江南,壓力陡然大增。
“世伯你這是何意?你是懷疑二哥之死與我有關?”季江南一聽之下怒起。
“江南賢侄,你還未回答我的問題?!标戫g山眼神逐漸不善。
“那幾日積雪過厚,官府封路,我從小道回江州,臨近江州府時才上的官道,自然要慢一些?!彪m不忿,但季江南還是壓下怒起開口。
“官府封路?”陸韌山淡淡的開口,“初五時江浙六扇門總捕頭還在我陸家做客,說今年靈州降雪過大,已成雪災,江浙一帶官衙并六扇門一起前往靈州救災,只留少數鎮守官衙,留守城內不出,你又在何處,見了封路的官衙?”
季江南大驚,那日他下七劍門,明明在官道旁看到了封路的官衙,掛的還是江浙六扇門的腰牌。
季江南越發覺得不妙,他被算計了,自他下七劍門的那一刻起就落在了網里,眼下對方開始收網,他卻連對方的面都沒見到。
“世伯!大哥!我真的不知!”季江南急忙開口,這件事情太蹊蹺,他回城的時間被拖住,讓他無從解釋。
“我再問你,方才,你去了何處?”陸韌山再開口。
“去尋沈云川,讓他來給大哥作證?!?
“那人呢?”
“……他跑了?!?
“跑了?”陸韌山輕笑一聲,坐回椅子上,端起茶杯不再開口。
“大哥!”季江南猛然轉身,看向季懷遠。
陰影里的季懷遠慢慢的站起來,似乎有些疲憊,緩緩開口“好了,今日到此為止吧,陸世伯,請先回房間吧,懷遠會給諸位一個解釋的。”
陸韌山頷首,率先走出大廳,陸皓塵走在最后,神色冷厲的盯季江南看了好久,冷哼一聲跨出房門。
眾人離開后,季江南急忙上前解釋“大哥你聽我說,我是被冤枉的,那枚玉扣真不是我藏的。”
季懷遠微微一笑輕輕擺手“我知道,只是眼下陸世伯認定是你藏的,給大哥點時間,大哥會處理好的,這段時間,你就暫時不要出門了,先呆在家里吧,相信大哥?!?
季江南還欲說話,觸及季懷遠的眼神,還是低頭應下了。
季懷遠整了整衣襟,看起來極為疲倦,緩緩的走出了房門。
季江南看著季懷遠的背影消失,垂下眼簾。
大哥并未完全相信他,大哥,也對他起疑了。
夜色漸起,屋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