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少年下腹一踢,少年一時身形不穩,往演武場下翻滾下來。
藍袍男子站在演武場上,胸口的錦袍被斜斜的劃開一道口子,從左胸肋骨處一直延伸到右肩,傷口沁血,染濕了半邊袍子。
少年從地上爬起來,氣急敗壞的沖他吼道“你無恥!”
藍袍男子微微一笑沖少年拱了拱手“方七公子承讓。”
少年滿臉怒色欲往上沖,身后家人立馬上前將他拉走,若再不拉走,那個守門的老者就要出手了。
季江南搖了搖頭,這少年劍法造詣遠超那名藍袍男子,輸的有些可惜了。
主主位上的季懷遠同樣在看那名藍袍男子,藍袍男子胸口染血,卻依舊微笑著站在臺上,面不改色的迎接各類目光。
“孫靖飛。”季懷遠低聲開口,下方臺上的藍袍男子,赫然就是孫家新任家主孫靖飛,孫家家主與長子被季江南所殺,二公子孫靖飛繼任家主之位,本以為孫家要徹底沒落,現在看來,這位從未聽聞的孫二公子,也不是個易與之輩。
孫靖飛的劍法造詣遠不如方七,但其眼光之毒辣可見一斑,引著方七一路纏斗,看似方七占了上風,實則一開始就陷進了孫靖飛的節奏里,方七年少心高氣傲,出劍之間不留余地,到恰恰讓孫靖飛找到了破綻,避開連斬之后方七凌空一擊的確驚艷,但凌空之后下腹中空,便給了孫靖飛可趁之機。
眼光獨到,計算精準,寧愿受方七一劍也要將方七踢下臺,心狠手辣,對自己都毫不留情,對旁人自是更甚。
這孫靖飛,日后必然是個人物,如此心機,遠超同齡人,可比肩老一輩。
季懷遠暗自思忖,眼光一掃,與人群中的季江南看了個對眼。
季懷遠瞳孔一縮,正要起身,旁邊的韓家家主突然開口“孫二公子小小年紀修為不淺,日后必成大器,季大公子,你怎么看?”
季懷遠眉頭一皺,往場中一掃,方才那場竟然已經是最后一場,方七落敗,孫靖飛奪魁。
再回頭望向人群時,季江南已經不見了蹤影。
眾人聽得韓家主開口精神一震,今日的重頭戲,來了。
季懷遠尋季江南不見,正色轉頭看向韓家主“孫家主少年英才,自然前途不可限量。”
“同是年輕一輩,聽聞季大公子往返于湘南之間,得普陀寺高僧指點,不知韓某是否有幸,見識一下普陀寺絕學?”韓家主笑瞇瞇的開口。
“不能。”季懷遠同樣微笑,回答卻令韓家主的臉色驟然僵住。
“季大公子這是何意?韓某誠心請教,季大公子未免也太過自傲了些。”韓家主冷笑著開口。
季懷遠輕笑一聲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看著韓家主“你算個什么東西?也配向我請教?”
若是傲氣,季家三子倒是如出一轍。
“季懷遠!你不要欺人太甚!”韓家主一把拍向手邊的雕花木椅,怒聲道。
下方席地而坐自剔牙的老者抬頭看過來,韓家主神情一滯,回頭道“季懷遠!你不要給我裝模作樣,可敢與韓某上演武場打一場!”
季懷遠瞥了他一眼,整了整衣襟“諸位就讓韓家主一人出頭嗎?想要掂量我季懷遠,就他韓在山一個,可不夠格。”
眾人嘩然,韓家主大怒,正要開口,身邊一人站起開口“韓家主一人不夠,不知加上在下如何?”
季懷遠看去,一人做文士打扮,頭戴方巾,斯文儒雅,正是葉家家主,葉湘詞。
江州眾世家,除卻季家以外,葉家當屬實力最強的一家,只是葉家雖實力不俗卻異常低調,平日里也無人招惹他們,故而這一趟試劍閣之行,葉家一直表現得極為低調。此時葉湘詞突然出頭,倒讓其他躍躍欲試的家主坐了回去,換上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季懷遠倒也不慌,道“葉家主,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