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三思帶著昏死的季江南順著大道一直走,眼前驟然開闊,一座建筑宏偉的宅邸聳立在奎山腳下,左右各立著一座石獅,門前立著一座丈許高的石臺,石臺上斜插著一把精美的玄鐵算盤,算珠顆顆圓潤有光,一把烏金秤桿與玄鐵算盤交叉聳立在石臺之上,氣勢不凡。
宅邸大門朱漆,茶杯大小的銅釘閃閃發(fā)光,門頂匾額上書“奎山城府”四字,龍飛鳳舞盡顯大氣。
宋三思帶著眾人進了宅邸,馬上將季江南送至廂房,吩咐請了大夫來瞧,自己則轉(zhuǎn)身走過回廊進入跨院,院中小亭內(nèi),一人背對著宋三思而座,只手撐在亭欄上,似在小寐。
宋三思快步走上前,拱手行禮,喚道“大公子。”
那人聞聲坐起,緩緩轉(zhuǎn)過身來,是名約莫二十左右的男子,身形纖瘦,眉清目秀端的十分俊美,面容又十分白皙,著一身松綠色錦袍,端的是雌雄莫辯的美人。
“三叔,”男子坐直身體,笑道,“有何事嗎?”
宋三思一五一十的將事情全部道來,末了道“我將那少年帶回,已遣人去請了大夫醫(yī)治,若他真是七劍門人,自然是虧待不得的,只是修凜怕是不會消停。”
宋三思乃城主府長老會之人,與大公子方唯玉甚是親密,是看著方唯玉長大的,認定方唯玉是下一任城主人選,故而同樣稱一聲三叔,宋三思對方修凜直呼其名,對方唯玉卻是以大公子尊稱。
“你說那少年約莫十六七歲,卻使得一手七劍門的飛星逐月劍?還受了傷?”方唯玉若有所思。
“是的,那少年劍法內(nèi)力皆不弱,若假以時日,必在我之上。”宋三思略帶贊賞的開口。
方唯玉一笑,起身道“走吧,我過去看看。”
方唯玉和宋三思走出跨院時,正好遇見了怒氣沖沖進來的方修凜,方唯玉在廊下站定,好整以暇的等著方修凜過來。
方修凜正因為被憋了一肚子的氣沒地撒,抬頭又正好看見前面笑吟吟看著他的方唯玉,瞳孔一縮,收斂氣息走過去規(guī)矩的行了個禮準(zhǔn)備走時方唯玉突然叫住了他,方修凜腳步一頓,轉(zhuǎn)過身來。
“最近幾日父親身體不大好,脾氣也差了些,不愿喝藥,往日里父親最是寵你,這幾日你就不要出門了,多陪陪父親吧。”方唯玉笑著開口,看著人畜無害。
方修凜的面孔有一瞬間的猙獰,但瞬間又恢復(fù)了平靜,低頭應(yīng)下。方唯玉微微一笑負手于后,從方修凜身邊走過。
待方唯玉的身影消失在門后,方修凜才抬起頭來,眼神冷靜,仿佛剛才的怒氣一瞬煙消云散。
“陪父親?哼。”方修凜冷哼一聲,父親臥病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這時候?qū)⑺阍诩依铮黠@是防著他,父親眼見著沒幾天了,這城主之位,可能要提前動一動,他這位大哥可向來不是省油的燈,饒是他整日里裝的潑皮無賴自敗名聲,方唯玉卻一直對他防備在心。
方修凜握拳的手緊了緊,回頭走進回廊。
廂房內(nèi)季江南還未醒來,大夫已經(jīng)重新給他的傷口上了藥,開了藥方已讓下人前去煎熬。
方唯玉在窗外站定,透過窗戶看向床上的季江南,突然笑了起來,貌似心情不錯。
宋三思察覺到方唯玉的情緒波動,張了張口又沒問。
“三叔,吩咐下去,務(wù)必要把此人照顧好,另外,那薛老頭家,讓他們送些銀錢過去,還有那小姑娘,得安置好咯。”方唯玉看向宋三思,潤聲開口。
宋三思領(lǐng)命而去,方唯玉抬頭看了看天空,心情不錯的瞇起了眼,倒真真是個好機會。
季江南第二日醒來,方唯玉趕過來時,就看見那少年蒼白著臉提劍站在門口。
方唯玉揮了揮手,兩名攔著季江南的下人低頭退下。
“你是誰?”季江南皺眉開口。
“在下方唯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