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江南與沈云川出來后直接離開夔州趕往靈州,本來季江南還想在夔州休息一天,畢竟進地下城暗市已經一夜未眠,可沈云川死活不愿意回千金閣,加之此行耽擱時間也不短了,距離二月初二四方會,也已經不足半月,故而季江南也沒繼續反對,凌晨沿路出了夔州。
出夔州再往東,就是靈州地界,沈云川身上沒帶錢,一路死皮賴臉的跟在季江南身后,一路吃住行程皆由季江南開銷,沈云川雖目的不純,但好賴救過他又幫了他一把,是以季江南很不好攆他走,只能一路黑著臉趕路。
沈云川倒是愜意得很,雙手抱在腦后叼了根牙簽一路走的悠哉悠哉,那把品質不俗的長劍再次被拖在地上,春雪逐漸消融,地上泥土裸露,長劍的尾端拖拉在泥土沙石里,發出一陣磕牙的聲音,慘不忍睹。
十天后,進入靈州地界,去年靈州降雪過大造成雪災,壓垮屋舍無數,地間作物無一存活,靈州地勢偏高,夔州等地已經融雪,靈州還是一片雪白,融化的雪水不是沒有,但堆積起來的積雪更多。
一進城門就是一陣寒氣撲面而來,城門旁堆起兩人高的雪堆,還有不少百姓正在鏟雪,將城門口的主路清理出來。
季江南與沈云川進得城門,腳下便是融化的雪水和浮雪,一路走一路濺了一身,入眼望去都是倒塌的房屋和幫們清理的府兵,百姓三三兩兩的坐在清理出來的空地上烤火,炊煙燒的老高。
“梅花山在出得靈州五百里之處,毗鄰安順府,現在距離四方會召開還有三天,可以先在城里住下來。”沈云川一腳踢向腳邊的一大團雪,結果下一刻臉就開始扭曲,僵硬的將腳收了回來。
季江南掃了一眼,那團雪被沈云川踢開了一半,露出里面一大截斷裂的梁木,方才沈云川便是一腳踢在了這梁木上邊。
季江南有點想笑又忍住了,沈云川顫抖著嘴皮子站好,假裝什么事也沒發生,抬腳往前走,一腳落下嘴角又是一陣抽搐,他是高手沒錯,但哪個高手會練功練到腳趾頭上?本著丟命不丟臉的原則,沈云川深吸一口氣,高一腳低一腳的向前走去。
季江南看著沈云川扭曲的背影越發想笑,莫名的想起七劍門后山那只大猴子。
走了還沒多久,沈云川就賴在路邊的一家小飯館里不起來,說他餓了。
現在才剛過辰時,餓個鬼咧!季江南忍不住暗罵,也不睬沈云川,繼續走,現在已到靈州地界,隨他怎么折騰,反正季江南是不管了。
季江南才剛走出一小截,就聽得沈云川在后面大呼小叫拍桌子,其中還夾雜著女子的怒喝和抽兵器的聲音。
季江南深吸一口氣黑著臉轉身,不管怎么樣也不能任由沈云川被砍死。
走回小酒館,便見著一行七八人披著斗篷站在小飯館里,沈云川大馬金刀的坐在條凳上正與一名同樣身披斗篷的女子對質,那七八人正一臉怒色要上前揍人。
沈云川向來嘴巴利索得很,幾句下來氣的那女子滿臉通紅差點拔劍,季江南看清那女子后臉色越發黑,幾大步走過去對著沈云川屁股下的條凳就是一腳。
凳子一滑,沈云川差點跌倒,辛苦他反應快一把拉過腰上的長劍一杵才穩住身形,轉過頭去看見季江南不由得大怒。
“小子你想干嘛?想打架?”
季江南依舊臉黑如鍋底,面色不善的盯著他。
“季師兄!”那女子驚喜的叫了一聲,幾步走上前來,道,“季師兄,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其余七八人也面露喜色,七嘴八舌的開始喊師兄。
沈云川正想好好跟季江南說道說道,聽得那女子和眾人的稱呼突然一愣,隨即尷尬的坐上另一條凳子,呵呵干笑兩聲。
季江南對安瑤一笑“我有些事情要辦,對了,這是什么情況?”
一說起這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