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船往側邊避讓,一般遇到這種情況兩條船互相讓開一段即可通行,偏偏這只小舫一路橫沖直撞,沒有半點避讓的意思。
船夫奮力撐開距離,險些撞上側邊的山石,小船劇烈晃了一下,那只小舫擦著小船的船身飛快劃過。
小船搖晃之間,小桌上的涼白肉和溫酒的爐子翻了一地,還好季江南躲得快,否則那炭火就要落在他身上。
沈云川扶著船沿站起來,對著后面的小舫破口大罵。
“他奶奶的會不會撐船?上趕著去你爺爺家吃斷頭飯啊?”
季江南也十分不悅,這小舫的主人如此霸道,渾然不顧兩側船只的死活。
剛喊完沈云川又立馬蹲了下來,扶著船沿吐了起來,他本就十分不習慣坐船,忍過小船打轉的回水灣,到這邊小船又劇烈搖晃,沈云川又喝了些酒,這連番晃蕩下終于忍不住哇哇大吐。
青綠的河水里落入一大灘穢物,季江南立馬起身換坐到另一邊,遠離沈云川。
沈云川扶著船沿吐了一會兒,臉色發青的抬起頭來,突然開始哈哈大笑。
季江南順著沈云川的目光看過去,也不禁笑了起來,那只小舫速度極快的沖進回水灣,回水灣本就是回旋水流,那小舫速度又快,一沖之下整條小舫都翻了下去,小舫的尾巴還在不停的打轉,小舫里的幾個人皆落了水,一陣呼喝之聲傳來。
“哈哈哈哈哈活該!你倒是再快點??!哈哈哈……”沈云川拍打著船沿大笑。
季江南也笑起來,頗有幾分辛災樂禍。
船夫在河上行走慣了,雖也惱這船的主人不講規矩,但他還是擔心船上人都性命,畢竟走的水路,淹死的人比河上的船還多。
船夫正憂心那幾人的性命,那幾人皆已從水里爬上翻了的小舫,掉頭沖這邊喊話。
“喂!那邊那條船,趕緊過來!沒看著船翻了嗎?”
本來幫他們一把也無所謂,但說話這人言語之間呼來喝去十分倨傲,季江南臉色驟然一冷,對船夫說道“不必管他們,繼續走。”
“走吧走吧,別理他們,總歸是死不了的?!鄙蛟拼ㄒ厕D回身來說道。
船夫伸頭看了看,那只在回水灣里打轉轉的小舫上掛著幾個人,雖狼狽了些,但瞧著一身江湖人打扮,怕也沒有性命之虞。
看清楚后船夫回頭撐桿,繼續前行,求人幫忙還那般盛氣凌人,船夫雖是個老實人,但也不是沒脾氣的。
瞧著小船慢慢開始劃走,蹲在小舫上的一名中年男子大怒,借你的船是給你臉,給臉不要臉那就怪不得他不客氣了,還有方才那小子的叫罵聲,他可是聽了個一清二楚。
中年男子一聲大喝,足下用力一蹬,小舫往下沉了一截,而中年男子借力一躍凌空踩了兩下踢上側邊的山石,沿著山石一路疾走,直奔劃走的小船而來。
“喲,那孫子追來了!”沈云川瞧著奔過來的中年男子呵呵一笑,聲音不高不低,剛好傳進中年男子的耳朵里。
中年男子怒氣更甚臨近小船一腳踢在山石上,單手呈爪就朝沈云川的臉抓來。
沈云川連著幾天被打臉,又是板磚又是花盆,現在最討厭有人往他臉上招呼,立馬跳上小桌回身一踢,中年男子閃身欲躲,但河面之上無落腳點,只得降下身形欲踩上小船的船沿,而季江南就坐在船沿附近,兀自抱著手看戲,中年男子惱怒不已,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輩而已,居然敢一再無視他,瞬間猛然踩向船沿,一巴掌就朝季江南打過來。
季江南見那男子直奔自己而來,目光一厲,直接一腳踩上男子落在船沿上的腳掌,同時彎腰左肘撞向男子腹部,男子猛地往后躲,上方空出,季江南直起身一躍而起右手揮出,一聲脆響,一耳光扇在那男子的臉上。
男子被甩了一耳光正揮拳而來,季江南快一步一腳踢在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