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江南跟著小廝一路走過,這是一座江南風格的宅院,裝修雅致,應該是慕容卓在冀城的別院。
季江南與沈云川被冒充林峰的慕容卓從冀城城府帶進地牢,但地牢的另一個出口卻連同慕容卓的別院,而且看隨季江南進地牢的幾名驍羽衛態度來看,驍羽衛明顯是聽命于慕容卓,而身為驍羽衛大統領的林峰在哪里?是死是活?又或者是聽命慕容卓,就不得而知了。
這就有些不好言說了,敬亭侯復姓慕容,前朝西域三十六國,慕容氏原本是被前朝覆滅的西域二十四國之中的燕國皇族,但不同其他二十三國的寧死不屈,燕國慕容氏是主動歸降,歸降大楚后被封為安靖王,世代承襲,后來大晉建國,晉皇夏侯烈重整王侯封地,將安靖王一脈的封制規格降從王爵將至侯爵,壓縮一半封地,到了現任晉皇夏侯凌這一輩,又重新給慕容氏改了封地,遷至東域敬亭山一脈,改封號為敬亭侯,封地也壓縮到敬亭山附近的膠寧一帶。
對大晉來講,慕容氏始終是異族,即便歸降,也難與大晉上下一心,有句話說得好,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大晉一再打壓慕容氏一脈,杜絕慕容氏一切接觸國政中心的機會,更不可能容忍慕容氏與任何大臣有私交,而驍羽衛是直屬兵部的城防駐軍,由兵部直接調配,現在慕容卓居然能在大晉的層層打壓之下直接掌控冀城驍羽衛,要么林峰已死,要么林峰已經與慕容卓達成共識,對兵部陽奉陰違。
這兩種可能無論是哪一種,對季江南來說都是一樣,他窺見了慕容卓的秘密,若他不答應慕容卓的要求,慕容卓為保秘密不被泄露,季江南可能就真的走不出冀城。
季江南一路心思急轉,前方的小廝突然頓住了腳,讓開身子,低頭彎腰“請。”
季江南步入花廳,在桌邊坐下,隨后跟上的沈云川也坐了下來,翹起二郎腿剛準備去抓盤子的瓜子,一條清鼻涕又流了下來,沈云川十分不滿煩不甚煩,左右看了兩眼,扯過窗邊的簾子就要擦鼻涕。
季江南眼角一抽,這塊簾子是塊上好的蜀錦,繡工精巧,拿來擦鼻涕簡直是奢侈到極致,季江南剛準備阻止,有人先他一步開口。
“且慢!”才剛剛走過來慕容卓一眼就看見沈云川揪著他的蜀錦簾子就要擦鼻涕,一直笑著的臉終于僵住了,幾步跨進花廳,大聲阻止。
沈云川動作一頓,轉頭笑道“侯爺,我這鼻涕都要淌下來了,借你塊布擦擦唄,候府那么有錢,應該不差這一塊吧?”
慕容卓聞言臉色一黑,喚過小廝“去拿幾塊帕子過來,速度快點?!?
小廝速度挺快,慕容卓才吩咐完進入花廳坐下,小廝就取了幾塊帕子進來放在沈云川面前。
沈云川如蒙大赦,拿起一塊帕子使勁一吹,瞬間覺得渾身都舒爽了。
沈云川舒坦了,慕容卓看著飛到他袖子上的一滴不明液體,感覺渾身都不好了。
鼻涕短時間內不會流了,沈云川心情很好,抓了一把盤里的瓜子開始嗑,簡直慕容卓這個正主還隨意。
慕容卓努力忽略衣袖上的那一小滴液體,微笑看向季江南。
“侯爺這么煞費苦心的布置一番,到底要我做什么?”季江南問道。
哪兒有那么巧的事情,季江南走沂水入東域,偏偏和自東域而上的江臨碰了個正著,江臨為了討好慕容卓收集古玩,又偏偏不早不晚得知張慶府有一座藥師佛,就馬不停蹄的感敢上,而后遇見季江南,被季江南所殺。
江天逃回冀城,江楚為報復仇找上慕容卓假扮的林峰,被慕容卓當做禮物送給季江南。
慕容卓這一番布局,將江家一老一少兩名執掌人性命盡數送到季江南手上,失了家主和少主,江家要么回白帝城茍延殘喘,要么,就可能死在季江南劍下,江家如何對待當年的季江南母子,江家人心里有數,本以為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