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棚子里的氣氛一瞬僵硬,木柴燃燒的噼啪之聲顯得尤為清晰,季江南目光冰冷的盯著和尚,以他現在的狀況,若和尚起了強行搶奪的心思,季江南沒有任何把握能阻止。
就在季江南準備動手時,和尚卻慢慢的把匣子收了起來,看向逐漸東斜的月亮。
“算了,你是柳丫頭的朋友,而且我雖不怕什么以大欺小的名聲,但徒手打一個武功半廢的毛頭小子,這又不是在地下城,這種事,我還做不出來。”和尚緩緩開口。
季江南依舊緊盯著和尚,這光頭大漢看著粗獷,心思滑溜的很,方才幾句話之間被他套出他手里有千機匣一事,現在他說什么,季江南都半點不信。
和尚停了半天,轉過頭來挑眉一笑“好小子,挺沉的住氣。”
“如果你剛才真的放松了,我會毫不猶豫的殺了你,”和尚輕松一笑,散漫的靠在木棚的柱子上,“行走江湖,輕信旁人為第一大忌,你若是因我說放過你就放松警惕的話,就不值得當日柳丫頭在我面前把你保下來。”
季江南不語,目光銳利,他現在內力修為極弱,但不代表對方可以拿他當猴一樣耍著玩兒!單手拔劍往火堆一挑,燃燒著的木柴被挑的四散開來,落雨一般砸向坐著的和尚。
和尚縱身一躍跳出木棚,季江南長劍一甩欲追,木棚外的和尚一腳踹上木棚的柱子,簡陋的木棚哪經得起這樣一腳,嘩啦一聲開始散架,將季江南掩埋其中。
季江南揮劍斬開落下的木頭,足尖一點借力躍出。
“哈哈哈哈哈哈,小子,東西先存在你那兒!到時候我會來取,給我保管好咯!”
耳邊傳來和尚的大笑聲,季江南舉目四望,已經沒有了和尚的身影。
季江南站在原地,腳下是坍塌的木棚,握劍的手緊了緊,突然又臉色愕然。
季江南剛剛發現,他體內空蕩蕩的丹田又有了一絲內力游走,他的內力修為在緩慢的恢復。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季江南莫名其妙,他本以為這次算半廢了,結果這降下去的內力修為又開始慢慢的恢復,古往今來武道一途千變萬化,卻沒有那一路修為像季江南現在這么詭異。
思忖了許久也沒想出一個所以然,他和所有的武者不一樣,他走了一條從來沒人走過的路,所以這條路上發生的變故,也沒有任何人知曉原因。
季江南收劍,無論如何,這算個好消息,他的武功沒廢,就什么都好說,重新找了個背風的位置坐下,熬了大半宿的季江南睡了過去。
而慕蘭城內,得知季江南并沒有在奎山商會,季懷遠心下焦急,起身披衣下床,羅百盛阻攔無果,只能黑著臉開門。
他前些日子才將一些事情告知季江南,是怕季江南自己去查而觸了襄王的底線,而且季江南也明確表明過不會胡來,可這一天一夜過去,季江南音訊全無,不由得讓季懷遠心中忐忑。
季江南的確沒有胡來,他那日只是奔著碰運氣的想法去探探襄王的底,至于后來的襄王妃一事純屬意外,哪知因此讓季江南誤打誤撞的猜出一系列事件。
季懷遠坐著馬車再次來到梧桐林中的玄清觀,才推門進去,就被一根銀針扎穿了肩膀,銀針透肩而過釘在身后的門框上。
季懷遠臉色一白,捂住肩膀,躬身一禮“殿下。”
背對著季懷遠的夏侯成轉過身來,笑意盎然“正要找你,自己送上門來也好,倒是省了些手腳。”
季懷遠心中一顫,抬頭問道“殿下這是何意?”
夏侯成將手中的拂塵一甩,十分輕松點開口“這些年你幫我做的事已經夠多了,想來你也累了,放你自由如何?”
季懷遠臉色一白,他想過襄王不會讓他活,但沒想到他竟然現在就要他死!
“殿下!我來東陵,是受宸王所使,若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