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的機關鳥飛了去來,方向一掉往山中飛去。
眾人也都紛紛往云翠山內趕,江乘月走的不快,落后一截,普陀寺一眾僧人從旁走過,帶頭的廣真和尚路過三人身邊時略微停了一停,目光落在季江南身上,張了張嘴似乎有話要說,又皺眉跟江乘月打了聲招呼繼續走。
此子與普陀寺有緣,只是不止這緣是吉是兇,但看這少年一身血氣繚繞,恐將來為禍。
廣真搖頭嘆息,殺星現世,禍不遠矣。
徐耀臉色冷厲,提著虎頭槍站在一側,身后一名捕頭上前悄聲問道“大人,要攔下嗎?”
“攔?拿什么攔?”徐耀看著這一大群人陸續進入云翠山,反問道,“單江乘月一個我都不能保證一定攔得住,更別說其他人,這可不是我們不攔,是壓根攔不住!”
“那大人,我們該怎么辦?”捕快遲疑了一下問道,“上頭下來的命令可是讓我們守住云翠山。”
聞言徐耀扯著嘴角笑了一下,雖然他不清楚山里具體有什么,但卻幾乎把整個江湖有名號的人物都聚到一起,他不知道,可江乘月等人是知道的,這么浩浩蕩蕩的來,他只守著平東道可能不知道,但他的上司“橫江太歲”燕春一定知道,燕春明知以平東道六扇門的實力根本守不住云翠山,還下了死命令要求他一定要將云翠山守好,否則就按六扇門內法令處置,辦事不利,輕則降職,重則下獄。
燕春出身西北道,當初與西北道總捕頭常笑爭奪總捕頭之位,二人勢均力敵,爭得你死我活,撕破臉將西北道六扇門一分為二爭斗不休,后蘇總捕頭從中調停,將燕春調至秋原道任總捕頭之位,也暫時平息了一段時日,后燕春偶得一份機緣,實力大漲,第二年九鷹之位空缺,燕春與常笑皆有機會競選,燕春實力大漲,常笑不敵落敗,新仇舊怨,二人之間的梁子越結越深。
燕春入九鷹時日不長,為求穩妥也不會在明面上與常笑指著鼻子的互罵,但燕春為人記仇心眼極小,徐耀的祖爺爺曾隨楊顯將軍駐守望鄉關,徐家被貶之后無處可去,只能到西北道安身,與常家距離挺近,常笑大徐耀十歲,幼時常指點他武藝,二人關系不錯。
直至后來徐家平冤,就從西北道遷回老家東域安陽縣居住,后期他加入六扇門,從地域安排,平東道就屬燕春管轄,但凡進六扇門者,身世背景都有備案,六扇門從不拒收三教九流作奸犯科之徒,只要不過火且實力足夠,也一樣可以在六扇門混一份差,但前提是要將身世備案。
六扇門的備案一翻,徐耀與常笑有舊之事就瞞不住,燕春不會明目張膽的去動常笑,可收拾自己手下的徐耀卻是輕而易舉,徐耀自得知二人恩怨之后就一直留著個心眼,如今看來,燕春是想借機把他除掉用來打常笑的臉。
從徐耀接了任務開始,他就是半個死人了,這是一件根本辦不成的差事,強行封山,他一定會被這群江湖人所殺,若不封山,事后追究起來,只要燕春動點小手段,要了他的命也未嘗不可。
這是個死局,他死了,六扇門會去追究這批江湖人的責任,但這些人基本囊括了整個大晉江湖,到時也就是雷聲大雨點小,他沒死,燕春也不會讓他活,不管怎么個死法,都死得沒有任何價值。
徐耀站在原地冷笑連連,好算計!這是把他往死路上逼!
橫豎都是死,還不如進山走一趟,看看到底什么寶引來這么多人,若真是寶物……
也不是完全沒有活路。
徐耀將槍桿一提,喝道“隨我進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