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外的情形季江南并不知道,他隨著暗河的水流一直前行,所幸他識得水性,還不至于被淹死,這條地下河道應該很寬,空氣很充足,而隨著水流繼續前行,流速也逐漸快了起來。
季江南一直隨著河水漂浮,他不知道他這樣漂了多久,腹中已經餓到沒知覺,為保證自己不沉下去只能強撐著劃水,河水又十分冰冷,若再出去不去,要么被餓死,要么被凍死。
耳邊隱隱傳來巨大的水流之聲,感受到周圍的水流流速變快,季江南心頭涼了半截,若他猜的不錯的話,前面應該有一個水流斷層,地下暗河分好幾層,最上面的一層接近地面,越往下距離地面越深,若他真的掉落下一層暗河流域,就真的不知道會被沖到哪里去了。
可四面入手皆是水,根本沒有著力點,季江南雙張開試圖再次用劍勾住河石,這時水流突然加快,以極快的速度推著季江南往前,耳邊的水流聲已經震耳欲聾,上方有水滴不斷滴落,只一瞬間,季江南被那股強勁的水流推了出去,再次傳來失重感,數息之后重重的砸在水潭里,巨大的沖擊力使的季江南差點再次嘔血,腦袋發懵,耳朵也聽不見東西,后背入水,斷骨處再受重創,疼得鉆心。
劇痛使腦袋開始眩暈,季江南努力保持清醒,依舊再一次昏迷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那股冰冷的感覺已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融融的暖意,忽而胸口一陣撕咬般的劇痛,季江南疼得一頭冷汗啊了一聲直坐而起,一睜眼就是一張慘白的臉,閉著眼睛,背上一對古怪的肉翅,一雙小手正揪著他的衣領,裂開的嘴里一口尖牙,滿嘴是血的咀嚼著嘴里的東西。
季江南一驚反手就想給它一劍,右手卻握了個空,當即握拳就面前的東西打過去!
手才抬起,胸口又是一疼,這玩意兒硬生生從他胸口咬了一塊肉下來,季江南的眼睛迅速泛紅,就算非要死也不能死在這么個玩意兒手里!
淡漠的殺戮氣息逐漸升起,這東西卻仿佛十分懼怕,嘰的叫了一聲飛走了。
季江南立馬運氣壓下那股即將爆發的氣息,清脆的鼓掌聲突然響起,季江南心頭一凜轉頭去看,大片的火光刺得他立馬閉了眼,他在黑暗里視物久了,突然的光亮刺得眼睛生疼。
對方似乎也不著急,就一直靜靜的等著季江南適應過來,良久,季江南勉強可以視物,他所在的地方是一個類似溶洞的地方,水流就在洞外緩緩流淌,裊裊熱氣升騰,這條地下暗河的第二斷層居然是地下溫泉,極端反差,難怪斷層之上會有水珠滴落,熱氣升騰結水而滴。
溶洞里點著一堆篝火,旁邊坐了個人,那只慘白的嬰蠱就蹲在他的肩頭。
“不愧是破軍,天生的命格壓制,就連蠱王也會懼怕,”那人滿臉微笑,像打量一件稀世珍寶一樣看著季江南,十分滿意的點頭,“若早早抓到你,也就不用費這么多周折,你一個,可抵他們百個。”
“趙安元,”季江南目光一凝,這人赫然就是颶風三盜之一的趙安元,這嬰蠱也是出自他手,“這場局是你布的?”
趙安元哈哈一笑站起身來“不不不,這局不是我布的,但我要好好謝謝那位幕后之人,若不是他,我還沒有機會光明正大的回來。”
“你想干什么?”季江南抬手點住穴道,胸口被嬰蠱撕掉兩口,血流得厲害,而那嬰蠱似乎對血極為渴望,蹲在趙安元肩頭躁動不安,“你騙了你的兩個兄弟,讓他們來送死。”
“他們蠢,活該被騙,”趙安元抬手摸了一下嬰蠱的腦袋,似乎在安撫,那嬰蠱溫順的拱了拱他的手,像一個聽話的小狗,“至于我來干什么,嘖,浮屠密庫豈是那么好開的?就算是真正的蠱王到來,也是打不開的,因為啊,這個密庫本來就是假的。”
季江南眼睛驀然睜大,目光銳利直視趙安元“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