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王谷位于南域丹云城,與嘉興相鄰,自東南而上就是巴蜀,與巴蜀一條斛江相隔,若直往南下,就是兩湘地界。
七劍門則位于嶺南蒼梧山,在斛江上游。
季家扎根在江州,明面是武道世家,但多多少少涉及商道,原本南域兩湘之地的商路一直是掌握在季家手中,也是奎山商會唯一無法插足的地方。
兩湘之地盛產(chǎn)要藥材,木料,稀缺香料等等,算得一塊寶地,季江南常年不在家,一直游走兩湘的也是季家長子季懷遠,沿途所到之處,皆算得幾分交情,年少時曾被普陀寺的一位高僧看重,對他十分欣賞,但礙于他是季家未來家主,自然不會剃度出家,只能遺憾作罷,傳其一式“小金光掌”,也算是了了這段緣分。
后兩湘商路被季懷遠無奈之下賣給方唯玉,徹底退出行商一路。
不得不說夏侯旭的命令是很管用的,自出平江縣,一路往南方,無論天色多晚,各道州府通通放行,而隨著雨季的結(jié)束,沂水的水位暫時停止上漲,曲水截斷的處新開河道也在緊鑼密布的進行,但沂水的水位也比之前高出不少,一些矮的河提已經(jīng)淹沒,當?shù)氐闹莞瞄T正在進行加高。
沂水河段依舊無人愿意渡船,但冀城新任的驍羽衛(wèi)大統(tǒng)領(lǐng)倒是很爽快的答應幫忙,沒多大會兒就拖著一名愁眉苦臉的年輕人出來。
“江門主,這是田小五,別看他年輕,可是從小跟他爹在沂水河面上長大的,這條水路他比一般的船夫都要熟,他帶你們回去那是一定沒問題的!”新任的大統(tǒng)領(lǐng)是個爽快的漢子,拍著胸膛一個勁的保證。
“又不是你下水,你當然不怕。”田小五小聲的嘀咕。
“說啥呢?啊?大聲說!你小子沒吃飯呢跟個蚊子哼哼一樣!”大統(tǒng)領(lǐng)轉(zhuǎn)頭一腳踹過去。
田小五靈活的一躲,大統(tǒng)領(lǐng)踹了個空,又抬起一腳準備接著踹,田小五立馬掉頭就跑。
“我這就去撐船!”
大統(tǒng)領(lǐng)罵罵咧咧。
“江門主你等一會兒,船馬上就下來啊!我去看著那小子別讓他溜了。”說著大步流星的追著去了。
從下車到現(xiàn)在一句話沒插上的江乘月張了張嘴又閉上了,看著一路跑遠的兩人唏噓一聲。
道是鋒芒不盡時,天下快意莫若友。
幾日的趕路,季江南已經(jīng)可以起身活動了,只是依舊不能拿劍,上身不能大幅度的活動,折斷的肋骨青木道長做過簡單的校正,但體內(nèi)的瘀傷還需要一段時間的湯藥。
對此方唯玉表示活見鬼,有時候這小子真的邪性得不像個人,斷骨之傷也能在幾天之內(nèi)行走,這變態(tài)的恢復力也是沒誰了。
雖然能夠行走,但季江南還是有些虛弱,那根骨頭在偏一分就要穿刺肺葉,肺部被傷的感覺,季江南不想體會第二次,血泡在肺里,無法呼吸,像被人按在水里溺死,不是疼,是瀕死的絕望。
前胸后背流的血不少,所以季江南現(xiàn)在的臉色就是一種失血過多的慘白,倒是和方唯玉做了伴。
這會兒不會有人說他白了,有一個比他更白的。
趕路是一個很悶的事情,雖然是三個人同行,但江乘月和季江南一個比一個不愛說話,方唯玉雖不是話癆,但走一路那兩人仿佛在比誰更沉默,除卻前兩天多問了幾句七劍門的情況,后期就不怎么說話了。
方唯玉十分無奈,倚著船沿開始打瞌睡。
田小五找來的船是一艘小型的畫舫,地方不大,但足夠幾人坐在里面了。
碧綠的河面上,只有這一艘船在走,兩岸環(huán)抱的青山上探著幾支野花,船槳劃過水面的聲音和零散的鳥叫相伴,難的的露出幾分愜意之境。
兩山夾抱之間有些寒涼,方唯玉打了會兒瞌睡又醒了過來,他體質(zhì)偏寒,在這個地方還真睡不著。
江乘月背著手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