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王谷谷主年紀不算大,比江乘月還要小上一些,身材也不高,圓臉長須,穿著普通,臉色土黃,像一個普通的的農夫。
二人相見心情不錯,一翻寒暄之后江乘月說明來意,請姜回為季江南診脈。
季江南上前見禮,姜回一見他就笑意一緩,又仔細看了看他的眼睛,沉思了一會兒后將左右都趕了出去,連同江乘月在內。
江乘月想說什么,又把話咽了回去,轉身離開了小廳。
廳內只剩姜回與季江南二人,姜回搭脈搭了很長時間,臉色十分糾結復雜,看得季江南心頭七上八下。
半晌后姜回放下季江南的手,似乎有些頭疼的按著額頭。
“老夫行醫多年,你這種脈象我是第一次見,”姜回斟酌了下語言,“三息合流,經脈受損,又不是借助脈沖丹這種外力得來得,這種情況下,你不應該還活著。”
季江南一驚“谷主這話從何說起?”
“我問你,武者為何能入武道?”姜回問道。
“開經脈,入丹田,擴百骸,拜神宮。”雖不明所以,但季江南還是很快回答。
“不錯,武者的基礎,是經脈和丹田,我雖不能內視,但從你的脈搏和氣色上來看,你的丹田和經脈已經傷痕累累,你所修習的功法像七劍門心法,又不像七劍門心法,太過霸道,你現在能短暫的壓制,但隨著這股內力的逐漸壯大,你的經脈和丹田會不堪重負。”
“你想象一下,人的筋脈和丹田是一壺水,內力是水,經脈和丹田是壺,壺能裝三碗水,但有人非要在里面加四碗,壺裝不了那么多水,就會開裂,然后碎掉,如果人的靜脈和丹田破碎,內力在肉體中四處游走,這個人會如何?”姜回問道。
“會死,爆體而亡。”季江南沉聲回答,手不自覺的握緊。
姜回嘆了一聲“我本以為你是服了脈沖丹,但搭脈我就知道不是,脈沖丹是壓榨人體,而你體內的內息是天生的,天生自帶的東西,比脈沖丹更難化解,現在你的筋脈和丹田就像一個快要碎裂的壺,你入武道時間太短,丹田和經脈溫養不足,你的內功心法很強,但身體偏脆弱,但你的內息還能受你所控,這令我很意外。”
季江南低頭不語,姜回搖頭,要讓這么一個少年接受自己命不久矣的事實,確實很難。
“姜谷主,可有治療之法?”季江南猛然抬頭,眼睛很亮,他現在不能死,他要找的線索沒找到,他不能死,也不想死。
“若放手不管,你只有一年的活路,但你若能在一年之內踏足宗師,那問題就自然解決了。”姜回道。
季江南的手抖了抖,一年踏足宗師,怎么聽都是癡人說夢。
“還有一條路,去尋何須草,但何須草已經近百年不曾出現,而且,我未曾見過這味藥材,也不敢保證一定有效。”姜回接著說道。
“除此之外,沒有別的辦法了嗎?”季江南艱難的問出一句。
姜回仔細的思索了一會兒,突然想起什么,而后又搖了搖頭“第三個辦法我沒有,但可以在第一條上做文章,以我的醫術,能暫時將你體內受損的筋脈和丹田修復一部分,但也只能是一部分,適當的為你續命,但頂多也只有三年時間,三年之內你不能踏足宗師的話,還是一樣會死。”
季江南眸光大亮,三年的時間,雖說依舊不長,但至少比一年容易接受。
姜回看著突然精神的季江南,問道“你可聽清楚了,三年,宗師境,以你的年紀,三年之后不過二十來歲,二十多歲的宗師,可是都是鳳毛麟角,還都是自小就靈藥名師堆積出來的,你可想好了。”
季江南聞言朗聲一笑“非登九天,可得凌云。”
姜回撫掌而笑“好小子!有志氣!”
姜回配藥需要時間,他們需在藥王谷住上一段時間,從廳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