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這一聲喝止,一道人影突然插進二人中間,一把抓住白若飛的手腕猛力一推,白若飛借力一躍踢向對方的腦袋,來人一手擒住白若飛的手腕,一手握拳正中腳心,同時松手,白若飛后翻落地,倒退了幾步,眼光陡然大亮,劍勢一變,一劍破空斬來,氣勢高昂,大有一種無敵之勢。
季江南目光一亮,這白若飛劍出氣勢如虹,劍身上籠著一層淡淡的朦朧之感,劍意,這是一個已經掌握劍意的劍者!
劍意是劍者用劍的一種心有靈犀,也可以將其稱為成為劍修的第一道坎,一般來說,純粹的劍者才會擁有劍意,以身為劍,唯道唯劍,季江南對劍意也有所領悟,后來也十分幸運的得窺劍修門徑,只是隨著他后期走得武道之路發生改變,對劍意的領悟大半都變成了劍氣。
季江南如今不算一個純粹的劍者,他走得不是劍修之路,而是殺道,殺戮并非為惡,殺與戮本身是兩種概念,殺是純粹的殺機,是天地秉生的一種氣息,萬物相逐相食,是自然法規,而戮則是屠戮,是沒有情感的毀滅,是天災一般無情的毀滅。
殺與戮,本身并不是惡的代表,只是一種規則,如光暗一般的規則,而殺戮的盡頭,一切毀滅之后,迎來的是新生。
這是陰陽,也是生死,生死之道。
要入生境,必先入死境,萬物枯榮四季,是為輪回。
這只是一種武道之路,無關血債,修殺戮道,也不一定就是濫殺無辜之人。
季江南所走得路,前無古人,只能自己摸索,而摸索中,似乎也有了些方向,生機的極致是死亡與殺戮,反之,殺戮的極致,也是生機的開始。
他已經不算是單純的劍者,劍只是作為主武器,那劍意消融化為劍氣,也是正常,因為他此生,都不會踏入劍修之境了。
白若飛,是他見過的年輕一輩中,除沈云川之外,第二個領悟劍意的人,這份所向披靡的劍勢,踏入劍修之境,怕也是時間問題。
白若飛這氣勢驚人的一劍,引得周圍人群驚呼不已,而站在葉天青身前的人也絲毫不懼,主動迎擊,俯身貼地而行,如燕子掠水,輕巧的開劍氣攻擊之處,近身雙手握拳往前一送,有如虎嘯,這一套動作極快,白若飛反應不及,當即后退十數步。
白若飛捂著胸口急促的喘息幾口,抬頭時眼睛越發的亮,隱約有幾分狂熱。
“惹誰不好惹這個瘋子,被他纏上,就算是邱明也頭疼。”徐鶴小聲說道。“”
“這白若飛是何人?”季江南問道。
“白若飛,人稱“劍公子”,穎州白家嫡系獨子,白家主膝下有好幾個女兒,唯獨只有這么一個兒子,自小天賦出眾愛劍成癡,又是個不折不扣的劍瘋子,喜歡向劍術高超的武者挑戰,一次不成兩次,直到把那個人打敗為止,然后就會去找下一個目標。“
”十七歲時把穎州的劍術高手挑了個遍,不分情況不分場合,只要他興致上來了立馬提劍就上,打不過就回家繼續瘋狂練劍,過一段時間又提著劍上門,穎州的那些劍術高手都被他找怕了,白家又是穎州第一世家,也不敢下重手,有些迫于無奈只好舉家搬離。”
“為此白家主很犯愁,他就這么一個兒子,還指望他繼承家業,但這個兒子天生只愛劍,一天到晚提著劍到處找人挑戰,怎么說也不聽,直到穎州的劍術高手要么被他打敗了,要么跑了,穎州之內劍道一途已無人是他的對手,白家主正要松口氣,白若飛卻跑出穎州,準備上七劍門,劍道一脈,屬七劍門最全,白家主氣急敗壞親自去抓他,白若飛不能和自己老爹動手,就一路避著他爹走,不知怎么走的就跑到淄縣來了。”徐鶴細細說道。
季江南不由得多看了白若飛兩眼,為了追尋劍道極致,這白若飛確實足夠拼。
“而后呢?”季江南問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