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家莊今日雖對外開放,但也不是什么地方都可以進的,季江南溜達了大半圈,只有南面的后園不可進入,守門的仆從客氣的將季江南攔了下來,說這里是邱家女眷所在,不便外人進入。
既是家眷所在,那自然不能強闖,季江南只隨意掃了一眼,轉身離開。
邱家莊占地較光,但園子就有兩個,東園是賞劍會的主場,西園小一些,滿院種的是芍藥和牡丹,現在是四月底,已經入夏,牡丹花期已過,但芍藥開得正好,園中也有一些世家公子在賞花,談笑風生。
世家公子所學偏雜,至少品酒賞花賦詞不在話下,這一行人聚在一起,不免開始擺弄文采,季江南對此并無興趣,掃了兩眼準備里去,卻恍見了一張熟悉的臉。
那張臉混在這些公子堆里面,季江南立馬追過去,撞了數人,再看時,那人已經不見了。
季江南握劍的手逐漸收緊,他剛剛分明在人群中看見了陳冽的臉!
他沒見過陳冽,但在東陵之時,霸刀堂被滅唯獨陳冽逃走,州府畫影圖形到處張貼,陳冽的畫像他看過不止一遍,早已經牢牢記在心中。
自襄王被抓之后,陳冽遍消失得無影無蹤,仿佛人間蒸發一樣,六扇門到處搜捕也未曾找著,今日居然在這里見到了他!
季江南的神經一瞬開始緊繃,陳冽是殺死季北思的元兇,季北思雖待季江南不算好,也間接逼死了他的母親,但是好歹送他上七劍門學藝,也是二哥季安承最敬重的人。
殺了陳冽給季北思報仇,算是了了頭上冠的這個季姓,二哥待他好,但也被季懷遠親手所殺,且不論他與季懷遠如何糾葛,殺了陳冽,就了了他與季家的糾葛。
季北思逼死他的母親,他掛著季三公子的名頭得以拜師學藝,他去給季北思報殺身之仇,殺了陳冽,那他與季家就從此兩清了,互不相欠。
至于陳冽為何會出現在這里,季江南并不清楚,陳冽與襄王本應該是互相合作的關系,后來襄王被抓,陳冽帶走了襄王手底下的暗衛勢力消失。
陳冽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身后站的又是誰?這些都無從知曉,但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季江南站在小道旁,舉目四望,陳冽已經不見了,仿佛那一瞬只是錯覺,季江南臉色陰沉,陳冽就在邱家莊,可對方躲在暗處,這地方又不能亂闖,一時間他還真不知道從哪里找起。
身后那幾個被撞的世家公子已經罵開了,其中一人冷笑道“哪里來的鄉野小子!半點規矩不懂!”
來人說話很不客氣,但季江南撞人自知理虧,便回身抱拳致歉“方才是在下沖撞了幾位,在此道歉,諸位勿怪。”
后方幾人的臉色這才好了一些,雖依舊有些瞧不上,但也沒有為難,換了個方向繼續賞花,忽然有人眼尖的瞧見季江南手中的長劍,失聲叫道“那不是邱兄的泠泉劍嗎?”
這話音一落,其他目光皆聚了過來,幾人又折轉過來。
“好個小毛賊,偷東西偷到這里來了!”當中一名年輕人冷笑道,“把劍拿來!”
季江南眉頭一皺“這不是邱家的劍,是我的。”
“若當真是你的,拿來一看便知,今日事邱家會客,我等也不便在此動手,”那人說著,語調一變,“勸你還是識相一點好,把劍拿來,然后從這里滾出去!我等也不會難為你。”
季江南臉色一沉,這分明是篤定他手里的劍就是偷來的,半分不由解釋就要他滾出去。
季江南冷笑一聲轉頭就走,這里是邱家,他也無意在這里跟他們起沖突,當前最重要的,是把陳冽找出來。
見季江南并不搭理,那人頓時怒起,抬手一掌就打過來,掌風凌厲,竟是全力出手!
他一讓再讓,對方還是步步緊逼,還一出手就下死手,泥人尚有三分火氣,況且他季江南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