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涯說眉飛色舞,一群紈绔也時不時的補充兩句,沒多大會兒就將齊風定與他師父薛臨義的故事細細的講完了。
聽完的季江南恍然,難怪齊風定踹了司徒九的房門,司徒九卻并沒有怪罪,季江南沒見過薛臨義,但對于西北道六扇門還是略有耳聞,三十六道之中,能坐鎮西北道,江南道,以及北川道的,都是其中的佼佼者。
北川道即原本的北牧地界,北域最邊上的位置,那是無逍宮總部,聽雪城與凌寒峰所在,北域本就是無逍宮一家獨大,而北川道更是處于無逍宮最近的地方,能在無逍宮的地界坐穩總捕頭之位的,絕非尋常人等
江南江淮為南域中心,整個大晉最為繁華之地,門派林立勢力眾多,朝廷的王爺封地也不少在此處,做江南道的總捕頭,那就必須實力能力手段眼色甚至局勢宏觀都極為優秀的才能擔此重任,而且這個位置很危險,做好了,九鷹之一的位置就只是時間問題,但若做不好,就極其容易卷進一些勢力勾結當中,需步步小心,否則掉腦袋也就是一瞬間的事情,比如東陵總捕頭程琪。
而西北道就如剛才所說,接軌關外之地,從古到今一直都是混亂,但現在的西北道雖依舊民風彪悍,但也收斂了許多,只要能夠約束就行。
江州離西北道遙遠,季江南又沒怎么聽過這些舊事,原來還有這么一出,薛臨義的手段雖然殘暴,但也是唯一可行的法子,對付不講道路的,你只能比他更不講道理,血腥鎮壓,除此之外,根本沒有任何交涉的可能。
薛臨義雖然已經離開六扇門,但其作為六扇門成立后的第一批總捕頭,還是差點就成轄領整個六扇門的人,自有其聲威人脈所在,至少在由薛臨義一手打下基礎的西北道內,笑閻羅的名聲幾代流傳,不少宗門至今還心有戚戚焉。
齊風定作為他的唯一弟子,這點面子,司徒九還是要給的。
季江南不由得覺得稀奇,六扇門向來是血腥殘暴的代言詞,而坐上一道總捕頭的,哪一個手里不是血債累累,通常進入六扇門的都是江湖人,刀口舔血的日子過得多了,結下打的仇家雙手都數不完,所以六扇門的捕快一般都是鉚足了勁往上走,像薛臨義這般主動離開的少之又少,明明一世榮華就在眼前,而且聽聽西北道六扇門的成立,可見其絕對是手段果決心思獨到之輩,屠戮大半宗門眉頭都不帶皺一下,這樣的人為何會選擇離開六扇門,放棄前程似錦冒著被仇家追殺的危險去游歷,怎么聽都覺得不可思議。
而聽其為齊風定取名所念的那一句,灑脫逍遙,不似出自一個血債滿身的笑閻羅之口,反而像是一個真正心有山河的前輩高人。
種種傳聞,給這位笑閻羅身上添了許多不一樣的色彩。
季江南沒見過薛臨義,但想來也應當是個隨心而為的人,至于為什么這么說?看一下躺在屏風后呼呼大睡的齊風定就可見一斑。
什么樣的師父教什么樣的弟子,齊風定從出踹門出現,一直都是一副放蕩形骸的樣子,披頭散發衣襟半開,拎著酒壇子進門找不著坐處就直接坐地上,還一本正經的說自己是個美人。
從一個被不斷轉賣的孤兒少年到如今的人杰榜第一,薛臨義對其的影響不可謂不大。
“他怎么會在這里?”季江南開口問道,好歹也是人杰榜第一,這和一群紈绔廝混在一起還大張旗鼓的來找茬,這位的行事風格也是相當獨特。
邱明只是踏入人杰榜,還是掛在最后面,說話都感覺在端著架子,怎么著也得擺出一副高手風范,反觀齊風定,似乎就沒把他那個人杰榜第一的名頭當回事兒。
聞言莫涯笑了起來,還不等開口,旁邊的紈绔就先回答了“這你就不知道了,這位可是住在威遠候府中好幾日了。”
莫涯笑著擺擺手“確實如此,齊兄在我外公府上已經住了有些時日了,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