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當(dāng)初的一幕,沈云川就有些作嘔,當(dāng)時他看見的那一刻是真的吐了,怎么會有人身體里全是蟲子,每次一回想,就覺得渾身上下都在打寒顫。
季江南眉毛一抖,想象一下都覺得一股涼氣從腳底板升到頭頂,前些日子見過明東流一面,那確實是個瘋子,但一想到這人身體里全是蟲子,而他還是被明東流擄走的,當(dāng)下就覺得渾身都不太對勁了,總有一種渾身有蟲子在爬的感覺。
不是懼怕,是純粹的惡心。
沈云川緩了兩口氣,抬頭看見坐在對面的季江南臉色都有些發(fā)白,原本還覺得被蟲子嚇到有些丟人,現(xiàn)在看見季江南也一臉要吐不吐的樣子瞬間心理平衡了,剛想吃兩口點心壓壓,一看面餅中的豆沙瞬間就沒了胃口。
隨手將點心一放,這個話題太倒胃口,換個方向說。
沈云川清了清嗓子繼續(xù)說“總之這無極島上的傳承詭異得很,就算說他們可以起死回生我也不覺得奇怪,但是不是像明東流這樣的就不清楚了,當(dāng)初靜妃死后襄王一直養(yǎng)在皇宮,直到到了年歲分封到東陵為王,這些年也一直風(fēng)平浪靜,若不是戶部尚書徐開被查,估計襄王的布置還要更多,襄王之所以這么快被拿下,除了有你破壞了他的布置之外,另外最大的原因就是來自宸王與當(dāng)今陛下,從徐開落網(wǎng)到襄王被廢,中間的時間太短,而且皇帝也沒有絲毫聽襄王解釋的樣子,這就很容易看出來一件事。”
“在更早之前,皇帝就已經(jīng)動了廢掉襄王的心思,至于這心思從何而來,估計就是有無極島的人登陸接觸襄王,而襄王自東陵所有的布置,也有可能是由無極島一手操控,若東陵一直沒有被發(fā)現(xiàn),襄王若是起兵,與慕容卓聯(lián)手,東陵五城連帶東域膠寧一帶連成直線,以無極島的手段,控制東海水師絕無問題,一旦東海水師失去作用,沿海的東域會在極端的時間內(nèi)被控,東海是大晉所有水域的主脈所在,東海失控,除了東域被控,斷了水源的南域也會在短時間內(nèi)出現(xiàn)問題。”
“襄王起了反心,而皇帝要做的就是在他還沒來得及起兵之前先一步將他斬殺,即便這個人是他的親兒子,無極島過于神秘,靜妃又死得不明不白,由不得皇帝不防備。”
“之后襄王被人救走,很大可能是無極島的手筆,”沈云川看著季江南搖頭道,“我倒是見過不少能惹禍的,像你小子這種走哪兒折騰到哪兒的我還是頭一次見,無論是黃泉天還是無極島,勢力可都不比無逍宮小,在你面前誰敢說自己仇家滿地?你這些仇家隨便一個能把你弄死個千千萬萬回,還能好端端的活到現(xiàn)在,真他奶奶的好運氣。”
季江南一梗,抑制住自己罵人的沖動回了一句“這好運氣給你要不要?”
“可別!”沈云川立刻擺手,頗為憂傷的說道,“這好運氣你自個人慢慢享受吧,我這人挺怕死的,你放心,要是真有強敵來了我一定第一時間跑路,這可不是兄弟我不地道,實在是你這些仇家我惹不起。”
季江南不由得翻白眼,能攆著白無常到處跑的人告訴他說惹不起黃泉天,砸明東流的場子跟砸菜攤子一樣的人說惹不起無極島,明明能打一天到晚就愛茍著,堂堂無逍宮少主,滿口胡說八道從來不知臉皮為何物也是夠了。
“總之就是小心無極島的人就對了,”沈云川說道,“哦對了,現(xiàn)在汴京城里可是還有等著拿你人頭的孟婆。”
說著沈云川大力的拍了拍季江南的肩膀,語氣肯定“小子,好好干!把這些個孟婆都收拾了,我很看好你哦!”
季江南心頭一陣膩歪,這句“我很看好你哦”怎么聽怎么都有一種賤兮兮的幸災(zāi)樂禍在里面。
話雖這么說,但孟婆的存在確實像根魚刺,如鯁在喉,五個孟婆,死了三個,還有兩個。
孟婆的武功不高,但藏匿水平一流,很難將其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