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南市被圍,已經引來了不少百姓遠遠駐足觀看,而突然響起的野獸咆哮有如在汴京城上空打了一個驚雷,眾人驚懼者有之,恍然者有之。
若是城中進了野獸,那封了南市也能理解,畢竟汴京背靠玉華山脈,在玉華山脈中,什么樣的豺狼豹子沒有,虎狼出沒眾多,住在山下的百姓,每年都要被野獸叼去幾個,前些年鬧雪災,山上的動物沒了吃食,曾經數次闖進城中,肆意傷人,被驍羽衛盡數殺死,其中有一頭渾身雪白的白狼,是其中的狼王,驍羽衛大統領特意將狼王的皮毛完整的剝了下來,送到宸王府中,宸王頗為喜愛,一時還興起了進山獵狼的風潮。
進山的風潮在下山的野獸不斷增多之后熄滅,人活著為的東西很多,但對于野獸而言,最為重要的就是吃飽,當大量饑餓的野獸不斷進入百姓生活地區之后,再也沒人因為獲得野獸皮毛也感到高興,虎豹還好,這些東西雖然兇猛但多是單獨行動,熊瞎子最可怕但它輕易不下山,最難搞定的就是狼群,狼是群體動物,下山就是烏泱泱的一大片,兇殘萬分。
當初汴京城中就闖進來過一群狼,倒不是驍羽衛玩忽職守,而是這群野獸把城墻給刨了,大雪堆積很高,狼群就在雪地之下不斷刨墻,硬生生的刨出一個洞,進入城中大肆傷人,而那一次,也是同時出動令人驍羽衛和六扇門的人一同將那片地方堵死,直到將所有的狼全部殺死,方才解封。
恍然之后又有人疑惑,這才五六月,近年又沒有什么特別大的天災,這些個畜生不在山里呆著,進城來干什么?
況且,因為上一次城墻被刨出洞的事情,汴京城的城墻后期重新修筑過,不肯能又被刨出洞來了。
聽這聲音,也不是狼,到底下來個什么玩意兒?
百姓議論紛紛,一名男子探著腦袋跟著一群人七嘴八舌的胡亂猜想,又聽見南市內再次傳來咆哮之聲,眾人頓時紛紛抬頭去看,努力踮起腳尖期望能看個眼。
男子慢慢的退出人群,竄進了旁邊的巷子。
炙熱的太陽高懸,寬闊的歸雁湖上寥寥無幾的幾艘畫舫,其中一艘已經停在了岸邊的柳樹下,男子腳步匆匆,一腳踏上畫舫,迅速將南市的情況說了一遍。
“嗯?”艙內的戴面具的人轉過頭來,聲音不悅,“趙菱體內的藥性還未完全吸收,她的任務也只是把汴京奎山商會拖下水,人是你帶來的,你看看這現在辦的是什么蠢事!”
話到最后,已經帶了怒,男子當即跪伏在地,啞聲道“屬下該死!”
“確實該死,死之前把趙菱帶回來,那個蠢貨不聽調教,交給饕狗。”面具人冷哼一聲道。
男子跪伏在地上,應道“是。”
男子起身離去,面具人靜坐了一會兒,抬手揭下臉上的面具,彎腰走出船艙。
南市內,季江南奮力砍開圍上來的藥人,眼中泛著一絲動用歸劍訣的淡紅,這塊不大的地方已經圍滿了藥人,泛白的眼仁和張大嘴巴的咆哮,明明是艷陽高照的朗朗青天,卻無端的生出一種極其恐怖的涼意來。
司徒九本是打算請宸王先走,但宸王卻一把從侍衛手中奪了一把劍,直奔不斷飄忽的趙菱而去。
而此時季江南才知道,宸王夏侯杰,本身也是一名丹心八劫的高手,比司徒九惶不多讓。
一腳將撲過來的藥人踢飛,季江南泛紅的雙目看向不遠處不斷變換位置的趙菱,似乎是因為被黃泉天以極度痛苦的方式練了藥人,趙菱雖然瘋狂,但還沒有完全失去理智,初時短暫的與司徒九交手,發現不敵之后立刻遠離,不知黃泉天是怎么做到的,現在的趙菱不但沒有了那一身的異味,連活人的氣息都沒有了,她能在司徒九面前隱匿那么長時間,不是因為她的武功高于司徒九,而是她身上根被沒有活人的氣息。
這一點是季江南在最開始與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