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剛剛放言要拿季江南回普陀寺是因那套劍法,那現在廣清是真的動了要帶他入伏魔塔的心思,這少年太危險,放任不管,日后必成禍害!
季江南強壓著腦袋中的眩暈感,冷冷看了廣清一眼,足尖一點躍起,迅速往山下而去。
如方唯玉最恨別人搶他東西說他像女人,季江南最恨的,就是有人對他的師門家教出言不遜。他幼時漂泊,母親是他唯一的牽掛和依托,決計容不得他人言語羞辱,七劍門師門長輩教他武功正他心性護他周全,他心存感激,怎可容他人說三道四?
凌劍閣一脈不懼任何人,曲難行一直都是如此告訴他的。
有人對他的師門家教出言不遜,就算對方是高他好幾個境界的普陀寺僧人,他也照打不誤。
一路下山來,廣清一臉陰沉窮追不舍,離開小崇山,汴京城城門在望,季江南皺眉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廣清,眉眼一動,嘴角彎起一個小小的弧度,好的很,既然他緊追不放,那他也就不客氣了。
下午的日頭曬得人昏昏欲睡,因南市之事,汴京城正在搜尋趙菱與秋娘子的蹤跡,四門皆有六扇門人看守,六扇門只查出城者不查入城者,汴京現在就是一個張開口的籠子,最不怕的就是有不怕死的撞進來,進來容易,出去就難了。季江南前些日子在宸王府養傷,算是王府的客人,身上帶有王府腰牌,出行無阻。
臨近城門,季江南落地奔走,放開壓制胸口的內息,一口血登時涌上來,吐了衣襟上全是,踉踉蹌蹌的朝著城門走去,出城的人見一少年人口吐鮮血踉蹌而行,紛紛驚呼不已,門口的六扇門捕頭聽得喧鬧,皺眉看過來,一邊呵斥一邊走過來。
季江南抬眼一看,這是個熟人,剛來汴京那一日,他與方唯玉在伏羲廟門口見過此人,還與他有過短暫的交手,后因為司徒九的喝止而退走。
裴禮自然也認出他來,又見他衣襟上盡是血跡,但只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不再理會季江南。
季江南踉蹌入城,很快廣清追至,氣勢高昂一掠而過,裴禮剛欲阻攔又退到一邊,看向追著季江南而去的廣清,朝身后的捕快揮了揮手,捕快得令退下。
江南道六扇門總部,司徒九聽手下報告完畢后微微一笑,自言自語“普陀寺也摻和進來了,呵呵,當真是盤好棋,本官倒是要看看,這盤棋能下成什么模樣?”
芳華館,沈云川兩條手臂掛在美人靠上,望著天空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感嘆。
年輕人活力滿滿,追殺與被追殺像吃飯喝水一樣稀松平常,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