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的你可以拿走,昆侖玉還給我。”季懷遠抬起手臂,一截雪亮的劍鋒從袖袍下延伸而出。
“原來你就是貨主?”徐子易不慌不忙,有些不解,“昆侖玉又不是什么好東西,雖說能助人修為精進,但那是以自身壽命元氣為代價,你家又不窮,要這東西干什么?”
“我自然有我的用處,還有,你懷里的東西,拿出來!”季懷遠的目光始終平靜,比月色還多幾分柔和。
徐子易眼神一變,不用轉身,他也能感覺到,他身后有個人,而這個人,是他無論如何也打不過的人。
認命一般嘆口氣,徐子易從懷中掏一塊白石和一只陶土瓶子丟在地上,十分惋惜的看了一眼,問道“我可以走了嗎?”
沒人開口,徐子易又嘆了一口氣,背著書簍往道上走,這一次沒人攔他。
生活不易啊,想賺點錢也不容易,白挨兩頓打了。
剛走出去一截,身后傳來和尚的聲音“殺了我地下城的人,這筆帳我記下了,今日放你一馬,你最好祈禱日后沒有相見之日,否則,你這個泥菩薩,就真的自身難保了。”
徐子易轉身笑著作了個揖“和老大放心,我們一定會再見面的。”
說完腳下一點,幾個飛縱,消失在小道上。
和尚不怒反笑,雙手握拳咔咔作響。
季懷遠上前,撿起地上的白石和陶土瓶子,白石表面很光滑,沒有紋路,上手微溫,他撫摸著白石,小心的將白石收好,又打開陶土瓶子往手心里一倒,倒出來的是幾縷頭發和一片撕下來的衣角,若季江南在此,一定會認出來,這撕下來的額小片衣角,正是他衣裳下擺處的。
季懷遠眉色一冷,手掌收緊,少頃張開手掌時,頭發和衣角都成了細碎的飛灰。
明東流這個老東西,賊心不死。
季懷遠收好東西,朝左側方向行了一禮,原本空無一人的田埂上站著一個人,月光下只看清是個身材欣長的男子,穿了一身簡單的直裰,發絲斑白,頭上挽著一支木簪,背后掛著個斗笠,一把長劍懸腰,在月光的背光里看不見臉,只這一身樸素衣著盡顯俠客風流。
“多謝薛先生相助。”
來人擺擺手,輕笑一聲上前“多年不見,淵寧小友別來無恙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