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玉常已經不見了蹤影。
“如他所說,這件事的背后應該還有一個人才對,”司徒九看向秦朗問道,“你殺人的動機稍后再問,本官問你,另一個人是誰?”
秦朗的情緒已經崩潰,發現自己體內游走的劍氣依舊沒有消融的跡象時,轉頭驚慌的看向季江南“我已認罪,為什么我體內的劍氣還在?”
季江南輕嘆一聲“你的心緒失守,現在游走的不是我的劍氣,是你自己紊亂的內息,我的劍氣存在時間很短。”
“剛才我是騙你的。”
秦朗呆住了,忽然嚎啕大哭起來。
忽然一聲微弱的機括聲響起,司徒九警覺立刻脫下斗篷一甩,從松林深處射出十支短箭,忽然毫無預兆的爆裂開,一瞬間密密麻麻的細針迎面而來!
暴雨梨花針!早在芳華館見識過的季江南立刻反手起劍,長劍連舞,在身前形成一道屏障。
等細針全部落地時,司徒九忽然心道糟糕,轉頭再看秦朗時,一支細長的短箭扎入喉嚨半截,秦朗瞪著眼睛,嘴巴張得很大,似乎想說什么,抽搐了一下,腦袋一歪,徹底斷了氣。
現場陷入一瞬的沉默,季江南垂下眼眸,一時有些心緒難平,秦朗的年紀其實和他差不多大,在一群紈绔中,屬于比較安靜的一個,不太喜歡說話,大部分時間都是笑著聽別人說話,在他印象里也是一個朝氣蓬勃的少年。
季江南行事一向簡單直接,能動手解決就動手解決,這是他第一次以心策將一個人擊垮,師父說,籌心之策,是謀術之根本,可固本安邦,可統萬里山河,但算心者,終為人心所算。所以對于心策,師父只給他書籍自學,不曾親教。
他第一次運用心策,成功了,但總有一種若有似無的罪惡感是為何?
秦朗始終是個少年,情緒神態上很容易被他抓到破綻,是他有意設計在先,可為什么生不出多少恨意,只覺得很是惋惜?
季江南手指收緊,若他不說還有另外一個人,是不是秦朗就不會被對方以這種方式殺人滅口?
心思開始煩亂,他的眼前開始出現模糊的幻覺,忽然眉心傳來一絲涼意,陡然使清醒過來,用力眨了眨眼,眼前再度清明,伸手一摸,額頭上全是汗水。
心魔,是他越來越重的心魔。
“季小子,”一旁傳來沈云川的聲音,罕見的十分認真,“你把自己繃得太緊了,你若是再這樣下去,遲早有一天會走火入魔,我不會一直呆在你身邊,也不能保證每次都能把你叫醒,身處江湖,不可能纖塵不染,心有愧疚,但不能懷疑自己,你走的是一條沒有人走過的路,縱所有人憎你,惡你,輕你,譏你,又或者愛你,憐你,傷你,你都要明白你的目標是什么,可以腐朽入爛泥,可以騰云上九霄,心有道,則爛泥可居,草廬為樂,心有道,則無人可阻。”
“雖千萬人吾往矣,你若一再沉溺于痛苦中無法自拔,那你只會被心魔越纏越深,”沈云川的神色有些復雜,“這話我只說一次,造化在你。”
說完又突然變臉,很是煩躁的錯了搓臉,自言自語“老子真是閑得慌管你的破事兒!”
“謝謝。”
沈云川一愣,見季江南一臉認真,退后一步,雙手一搭認認真真的行了一個禮“我好像還從來沒有認真的謝過你,謝你一路幫我良多,我很感激,不論何時,你若需要我幫忙,我一定盡我所能。”
沈云川樂了“這算承諾?”
“算,”季江南認真答道,“我雖算不得好人,但我許下的承諾,一定會做到。”
“嘶——這樣啊,那我就不客氣了,你去幫我要一張蘇有容的女裝自畫像怎么樣?他叫我一聲少主,我實在開不了口。”
“……滾!”
“你這也太沒誠意了!”
“你聽聽你說的這是人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