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我說過,不知道怎么回事arrival特別招從外國地界兒上來客的待見。小小的民宿開了將近兩個月,接到了差不多有五六七八撥英國歸來的交換生、法國回來探親的華人、國外旅行中轉休息的情侶、留學生歸國休假的學生……雖然,這些人群,素質相較其他國內客人來講普遍地比較高。退完房之后,基本都像沒怎么住過一樣,收拾起來特別順暢,但我也是真愁接待他們。
你想呀,別的中國客人咨詢,問什么咱都能流利回答,除非遇見腦回路不太符合一般出廠設置標準的,有點困難以外,其他的人基本多說幾遍都能t到你話語里的意思。可是,純種的歪果仁呢,他說啥,你都得找翻譯器,來回地這么折騰。當然,一切停留在文字上,即便有些手忙腳亂,但還是能解決好的。如果,一旦發生問題,她撥打你的電話求助,就真的是抓瞎了,難不成要讓我用九年義務制教育僅存的知識點來交流么“hello”、“hi”、“ho nu?”、“fe,thanknu nu?”、“i’ nond bye ”“bye”……這生意還要不要做?
不過還好,可能是他們從小就被教育不要太給別人添麻煩抑或他們獨立解決問題的能力都很強,以上的情況總是少見的,即便如此,天生愛操心的我仍然在他們入住的時間里很擔心,擔心他們會致電需要我的幫(jiao)助liu。小伙伴跟我講不要擔心,擔心越多,越不會發生的事情,出現的概率就會越大。你想呀事兒本來特別不想找你,就想靜靜地走開,而你卻總是念叨,它還以為自己特別招人待見,自然會賴上你。當時,我很不屑小伙伴的這一套歪理,認為這完全沒有事實根據,純粹的唯心主義理論,但后來,現實狠狠地給了我一巴掌,教我快速清醒,及早懂得這可貴的至理名言。
這天民宿接待的是一位韓國姑娘becky,據在線交流以及后來退房bec互加的echat的了解,知道她是在北京一家外語學校從事英文教學工作,因為有短暫的年假,又喜歡海,所以選擇了韓國人較多、城市總體感覺跟她的家鄉很像的這里。
由于她的中文不是很好,下火車我怕她會搭錯車抑或迷路,便提出主動去接站。我記得特別清楚,那天去接她的時候,我絆絆磕磕地打電話詢問她在什么位置。而她說了半天,我也沒怎么明白。所以,干脆開著電話讓她說,一邊聽不懂地裝懂地說yes、ok回應著,一邊用戴著隱形眼鏡而高度聚光的大眼睛在人群里搜尋寒風冽凜,出站口旁邊的花壇前,站著一個黑色直長發,身穿黑色外套,腿上只有單薄的小絲襪的姑娘。隔著老遠,我揮手大喊“hi,becky!”聽見喊聲,她轉身向我,微微一笑。就是她了!
初相見的時候,我倆很自然地拉著手熱絡了一番。一路上絞盡腦汁也說不出話,全程閉嘴休息,小伙伴也很識趣地加速油門,將她很快送達到民宿。送完becky,我和小伙伴便直接去給朋友送東西了。沒料想,剛把東西給朋友抬上去樓,還沒來得及喝口水緩緩,我就看見手機上有個陌生的北京號碼打過來。頓時心里咯噔一下,千萬別是 的主兒,可真伺候不了。接起電話,果然是她,講了半天我也是聽不太懂,把電話交給了什么都比我略懂一二的小伙伴。小伙伴聽得也費力,但好在能說出個大概,說好像是打不開門還是鎖壞了,反正becky現在是在門外……得,開車再回民宿吧。
到了民宿,才知道becky要出門逛一逛,但是剛鎖好門就發現沒帶圍巾,想著回去拿,卻怎么也打不開門了。授之以魚不如授之以漁,于是我和小伙伴又教給她怎么開門鎖,還讓她練了幾遍,才開關自如。問了她要去的地方,我們正好順路,也就帶著她一起。路上可以看出她很感激我倆的幫助,想要說什么又不知道我們會不會聽得懂,所以一直在挑簡單的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