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寒枝其實也并不是真的不愿意做嫁衣,畢竟那是她和蕭景瑜的婚禮,當時她提出那個要求,純粹就是想找個借口再改口叫蕭景瑜阿瑜,沒想到他當時一口答應了下來,今天還親自在葉庭和齊氏面前把這件事情提了出來。
沒有觸動嗎?
怎么可能呢?
只是現在再說她其實是愿意做嫁衣的,豈不是在齊氏面前落他的面子。
“多謝殿下。”葉寒枝頷首低眉,語氣溫柔。
蕭景瑜有些意外,他本來并沒想過嫁衣由誰做的問題,只是阿枝提出來了,那他盡力滿足她便是。現在才反應過來,不做嫁衣這個事兒原來是他未來媳婦兒給自己找的臺階,她這是對改口的事情感到害羞呢!
蕭景瑜笑了笑,看的一旁的齊氏越發氣悶,葉庭亦是如此。
“小姐。”這時,在看禮單的唐媽媽忽然說話了,“奴婢覺得這禮單有些地方……”
唐媽媽是想說禮單上的東西有不對的地方,但是礙于人前,她又不好直說,不過蕭景瑜并不介意葉庭與齊氏在場,只問:“是不是禮單上的東西不合阿枝的意,無妨,你說出來,本王也好趕緊去添置。”
“寧王殿下嚴重了。”唐媽媽立刻低頭,看著一副謙恭的態度,她道,“殿下送的東西自然都是極好的,只是奴婢看著殿下的聘禮當中獨獨沒有梳子,這才覺得有些奇怪。”
梳子是下聘的必備物品,蕭景瑜怎么可能沒有備下?
蕭景瑜點點頭,道:“確實沒有梳子。”
齊氏這下抓住機會了,梳子有“結發白頭”之意,這寧王殿下送了這么多東西來,卻獨獨缺了梳子,不管是什么原因,都是不應該的。
“殿下日理萬機,可能是忘了吧。”齊氏道,“唐媽媽,你也不要過分苛求了,殿下今日的聘禮已經足夠表明他的心意了。”
唐媽媽沒接話,但是表情上似乎有些不滿,眼睛盯著蕭景瑜。
她是對蕭景瑜產生了不滿。
葉寒枝道:“殿下的聘禮中雖未有梳子,但禮部會有準備,如此也并不算是缺了,唐媽媽,這便算了吧。”
唐媽媽卻并不認同葉寒枝的話,她板著臉道:“小姐,婚姻乃是人生大事,自然要小心仔細,今日寧王殿下前來下聘,聘禮中卻獨獨少了梳子,殿下若是故意,便是他不愿與您白頭偕老,若是忘了,那他便是沒將您放在心上,您這樣嫁過去可是要吃虧的。”
葉寒枝沒想到唐媽媽這般較真,想要替蕭景瑜反駁,但又顧及唐媽媽對她的拳拳之心,猶豫了一下。
就在她猶豫的瞬間,蕭景瑜說話了:“唐媽媽說的是,只是梳子本王另有打算,所以并不在今日的聘禮當中。”
唐媽媽道:“不知殿下的打算是何?”
蕭景瑜道:“此乃秘密,還望唐媽媽莫要追問。”
唐媽媽并不吃蕭景瑜這一套,道:“今日殿下既然來下聘,聘禮有異,自然應該解釋清楚,可殿下這般吞吞吐吐猶猶豫豫不肯說個明白,怕是殿下心中對我家小姐并沒有那般重視。”
“……”蕭景瑜語塞,他都說的這般明白了,怎么這位唐媽媽還是抓著不放?難道非要他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廣而告之才行?
齊氏看蕭景瑜說不出話來,暗暗笑了一聲,這寧王殿下在梳子一事上確實有異,可又不愿意解釋清楚,由此看來,寧王殿下說不得真對葉寒枝那丫頭沒那么上心。
“殿下遲遲不愿解釋,可是有什么難言之隱?”齊氏道,“梳子雖然重要,但殿下若是有什么難言之隱,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呀!”
齊氏再添一把火,女子成親缺梳子,這事本就不算小,她再這么一說,只要寧王解釋不出來,即使破壞不了婚事,那至少也會在他們心中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