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寒枝醒來,是在她昏迷后的第十天。
那時青松院內上上下下無不歡喜落淚,原因無他,葛大夫說過,如果葉寒枝再醒不過來,那她不是被病痛折磨死,就是被生生餓死。
好在老天保佑,葉寒枝終是醒了。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葉寒枝這一醒來,恢復的竟十分迅速,不過三四天就和平常無異。
后來,挽竹告訴她,說寧王和昀王都病了。
聽到這個消息,葉寒枝神色異常平靜,挽竹詫異,難道小姐真要和寧王殿下一刀兩斷?他們的婚事是陛下賜婚,若是不成親,豈非抗旨不遵?
但這件事她不敢問,也不敢再在葉寒枝面前提起寧王,雖然小姐神情沒什么變化,可她少說一些,也能讓小姐少想一些傷心的事情。
至于玲瓏……
玲瓏本就是蕭景瑜送到她身邊的,葉寒枝醒來后一直沒讓她進前伺候,玲瓏自己也明白,自己同葉寒枝的主仆情分,怕是要斷了。
果然,沒過兩日,葉寒枝忽然叫玲瓏去她屋里,在屋子里的桌子上,擺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匣子,里面裝的,全是蕭景瑜曾經送她的東西。
“帶上這些東西,回你主子那兒去吧?!比~寒枝語氣冰冷,面無表情。
玲瓏心有不愿,跪下道:“小姐,殿下對您情深意重,或許事情還沒到這個地步呢?”
葉寒枝看了玲瓏一眼,這個丫頭果然是蕭景瑜的人,在她身邊這么長時間了,竟還是只當蕭景瑜是自己的主子。
葉寒枝轉過身背對玲瓏,道:“你現在就走,還有,帶上桑六,從今以后,寧王府的人別再來了?”
說完這么一句話,驚蟄不知從哪兒冒了出來,拿起桌上的匣子塞到玲瓏手中,道:“請吧!”
玲瓏知道,這個驚蟄是個練家子,只是之前一直不得葉寒枝重用,所以她并沒放在心上,可就從她方才的那幾個動作,她才明白,原來驚蟄不止是練家子那么見到,她的功夫甚至不下于自己,很可能也是一個暗衛。
想到這里,玲瓏有些詫異,這個驚蟄是誰派來的暗衛,為什么小姐知道卻沒有處置?
有個答案呼之欲出,玲瓏有些無法接受。
可她還能說什么,只能拿著東西回了寧王府。
寧王府里,寧王病重,但他同葉寒枝不一樣,吃過藥后便在漸漸好轉。
看到玲瓏回來,蕭景瑜多多少少也猜到了一些,又見她手里抱著的匣子,眸光更加暗淡。
他拿了匣子,道:“你去懲戒堂看著秦貞吧?!贝虬l了玲瓏,蕭景瑜把匣子抱在身前,他看了許久,卻始終沒有勇氣打開。
玲瓏回寧王府后的第二日,宮里便來了圣旨,葉家二小姐和寧王的婚事作廢,同時,立寧王為儲君。
這消息一出,又是一片嘩然,有人歡喜有人憂愁。
可葉寒枝卻是稱心如意,這退婚的圣旨是她去求的,剛開始陛下并不答應,可架不住葉寒枝再三懇求,而且她手里握著陛下的軟肋。
圣旨下了之后,皇上讓寧王暫理朝政,而他則帶了親兵去了洛山。
誰都不知道陛下去洛山做什么,直到陛下迎回了昔日寵妃的牌位,大家才明白。
那位昀王殿下是陛下寵妃所生的孩子,自小流落在外,后不知因為什么緣故,沒有恢復皇子身份,反而寄養在定王那兒,而那位寵妃自失蹤后便再沒人見過,或許死了,或許失蹤了,可陛下迎回的牌位讓大家明白了一件事,這位寵妃早死了,而且死在了荒山野嶺。
陛下迎回寵妃牌位后,并沒有上朝,他身穿喪服,躲在自己的寢宮哀悼思念,朝政之事仍讓蕭景瑜著手處理。
蕭景瑜同陛下很不一樣,他不像陛下那般手段迂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