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上城下數萬人盯著亨利看,萬獸城的士兵也挺尷尬的,雖說對方帶著大軍過來一看就不懷好意,不過這事的起因應該是自己這邊不地道,畢竟人家把當事人都帶來了,而自己城主就喊了一嗓子曖昧不清的話就不吱聲了。
威廉也在跟盧卡斯說“城主大人,他這說出來可不好聽啊?!?
盧卡斯臉色鐵青,眼神如同一道利箭,恨不得把這不規矩的商家戳死。
亨利好不容易定下心神,先看看身后,隊伍整齊,旗幟招展,心中穩了些,再仔細打量四周,看看對方門樓,萬獸城三字古樸有質,城門上斑駁的紅漆掉了大半,盡顯滄桑,城樓上的士兵鎧甲鮮亮,一片肅殺。
他回頭看了看城主,嘴唇顫動。
何劍點點頭,舉著喇叭道“不要跟我一人說,大聲點,告訴城樓上的家伙,讓他們死的明白點!”隨即把喇叭遞了過去。
亨利接過喇叭,還了一個欲言又止的眼神,在何劍的鼓勵下,終于拿起了喇叭,愧疚地說道“城主,好像搞錯了,不是這座城,應該是雄鷹城?!?
何劍接喇叭的手頓時呆在當場,草原城一萬多大軍都低下了羞愧的頭顱,城樓上無數的士兵發出了歡呼并不停噓他,“吁吁”之聲不絕于耳。
盧卡斯一直難看的臉色似乎也紅潤了些,襯托著威廉的臉特別蒼白,要不是使勁抓著城垛,他都要昏過去了,他幾乎全部兵力都在萬獸城!
城樓下,何劍訓斥了亨利兩句,后者灰溜溜退回大軍之中,何劍沉思片刻,還是舉起喇叭說道“冤有頭債有主,我們絕不錯殺一個好人,也不會冤枉一個壞人,我們兵發雄鷹城!”
“兵發雄鷹城!”草原城將士喊道,不過明顯聽出來,氣勢要弱了很多。
咚!威廉手下一塊城磚被他硬生生推出城墻,摔落在地,猶如他的心碎了八
瓣。
草原城大軍猶如風一般退走,留下了寂寞如雪的威廉。
而另一邊,法爾廷斯已經到了指定的一片樹林,四五天的路程用一天半時間趕到,換大陸上任何一支騎兵過來都絕無可能,不僅是其他人的戰馬沒有魔法貼,最主要的是一月底的北方實在是冷得過分,每年到了這個時候,什么兵器是甜的之類的鬼話都出來了,而一團的騎兵營每人身上前心后背腳底,每人四張暖寶寶這才扛了過來!
打發了兩三人去暴熊指點的方向查看,其他人趕緊抓緊時間休息,人還能挺一挺,馬克不行,盡管每人帶了三匹,經過如此高強度的跋涉,每匹都非常萎靡了,士兵解下馬鞍,喂些馬料,才能照顧自己。
由于時間太短,睡覺是睡不了了,不過還能坐下來吃點熱食和喝點熱乎的肉湯,對于解乏也極有效果,此處距離祖恩河一處浮橋約兩里地,雖說在林中,也不敢隨意埋鍋造飯害怕暴露,不過放在空間裝備中的物品不被時間侵蝕,換句話說,熱的湯放進去還是熱的,所以草原城的士兵比其他地方的士兵享福太多,法爾廷斯不停地掏出裝滿肉湯的大桶,還有熱乎乎的餅,吃口肉餅,喝口熱湯,在冰冷的早晨,整個人都活了過來。
兩個小時后,祖恩河的對岸,一支人馬漸漸抵達河邊。
隊伍約兩千人,行進的并不快,他們是石頭城的駐兵,雖說平日也有訓練,不過連續兩天的跋涉還是耗盡了眾人的體力,況且連續夜宿野外兩晚,已經有一些人染上了風寒,一大早,頂著嚴寒起床,喝了點熱湯,好不容易有了點熱度,在寒風中僅半個小時就被吹了個干凈。
他們沒有空間戒指,因為是短途,也沒有雇傭民夫,所需要的物品都由自己扛著,僅有少量幾輛大車裝著沉重的物資,每個人都無精打采,要是仔細看,從他們走過的腳印中都透著八個大字饑寒交迫、人困
馬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