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下人形容蒼老枯槁,臉上寫滿了滄桑和疲憊,合力想把人抱起來,卻怎么都使不上勁。
麗昭儀不停掙扎亂動,大雨里直剌剌的坐在地上,推蹬著雙腿和雙臂。
兩個下人也全身淋濕,根本沒法打傘避雨。
兩個侍衛想幫忙卻不好上手,男女有別,只能替她們撐著傘,不停催促下人動作快些,把麗昭儀嘴巴堵起來。
“要是再驚了宮里的主子,怕是又有一頓打。”
兩個下人也是滿心害怕,拼力控制麗昭儀。
伏荏染上去幫忙,芙顏卻把她攔住了。
“小心別把您傷著了,婢子來。”
說著把那兩個下人也趕開了,一個人輕而易舉的把亂撲亂動的麗昭儀抓住。
用腕帶捆了她的手,又堵了她的嘴,抓著她的腰一提就抗在了肩上,直接送回了屋。
兩個侍衛都看愣了,沒想到這個女人還是個練家子,看那輕便的身手,絕對的高手。
即便嘴巴被堵著,麗昭儀依舊在不停掙著嗓子,嘴里那條腕帶漸漸的竟染上了血,有些觸目驚心。
“她這到底怎么回事?”
伏荏染擰眉瞧著簡陋床板上掙扎著的麗昭儀,全身肌肉都緊繃起來,眼睛用力鼓著,已經充了血,紅的嚇人,像被厲鬼附身了一般。
兩個下人不清楚伏荏染的身份,但跟在曾經寵及一時的麗昭儀身邊,也見過不少世面,瞧她的氣度、儀態便知道絕不是一般人。
且冷宮已經十幾年沒人來過了,也想和人訴訴苦,便將麗昭儀的事情講來。
麗昭儀自被褫奪封號關入冷宮,沒到一年陛下也崩逝了。
她無法接受陛下崩逝的消息,日夜哭嚎,后來就生出了執念,一直以為陛下還活著,心心念念著陛下有朝一日來接她出去。
自那后,只要有人和她提起陛下已逝的事,她便會發病,尖叫嘶喊,又打又罵,每次都把人折騰的夠嗆。
半個多月前,她們只是不小心提起先皇在世時最愛吃玫瑰酥,她就大鬧了一場,還引得儀鸞宮的人來訓斥,說驚擾了小公主。
所以兩個下人平日都是小心翼翼,盡量不招惹到她。
結果好容易才消停下來,這才沒多久又發病了。
“是我說錯話惹得事,我給她扎兩針,很快就能平靜下來。”
月牙征求意見的瞧向伏荏染,伏荏染點了點頭,她便掏出一包銀針鋪展開來。
幾針下去,方才還掙扎不止的人慢慢安靜下來,眼皮一耷一耷,徐徐睡了過去。
兩個下人臉上的驚訝一閃而過,很快又恢復平常,卻也忍不住多打量了伏荏染幾眼。
這位主子身邊的侍女一個擅醫一個擅武,一點不像尋常京城貴女身邊的侍女。
她到底是誰?
像是為了回答她們的疑問,小眼睛侍衛突然上前拱手道,“縣主,冷宮無指令不得進出,今日事發突然已然違了規矩,您還是快請離開吧。若被人知道了,臣等也逃不了責罰?!?
“主子,她已經沒事了,醒來后好好休息幾天便可。我們還是回去吧。”
月牙收了針,附和的道。
伏荏染環顧了一圈漏風的寢臥,將身上的披風緊了緊。
伏荏染出了冷宮,兩個侍衛才安心的輸了口氣,恭恭敬敬的恭送著她走遠。
回去的路總感覺要長一些,三人快步行走在空蕩的宮道上,腳踩濕地,襪子和腳都濕透了。
伏荏染盯著自己腳,可惜了這雙新鞋,瞥眼就瞧見了路邊一處矮灌中窩著一只雪白的小貓。
小貓聲音細弱的叫著,被雨聲掩蓋的根本聽不清,全身都淋濕了,怪可憐的。
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