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嬤嬤全身都像散了架般,腰部麻木的沒了知覺,一刻不敢耽擱,忍著劇痛,連滾帶爬的跪起來,全身都在戰栗。
蔡嬤嬤很識趣,沒有發出叫喊聲驚動不遠處練舞的伏荏染。
弗諼微微俯下身,嫣紅的像是涂了胭脂的雙唇,一張一合,冷冷的吐出一句話。
“告訴太后,安分一點,我盯著她呢!”
蔡嬤嬤顫得更厲害了,腦袋深埋下去,狼狽的四肢著地跪爬出一段距離,背過身子立馬跑了。
蔡嬤嬤腳步越來越快,越想越后怕,直接奔往福康宮,求見了太后。
蔡嬤嬤跪在地上,忐忑不安的將弗諼的話傳達給太后,緊張的等待著太后的暴怒。
然而等了許久,軟榻上的太后也未發一語。
她大著膽子稍稍抬頭望去,瞬間對上太后令人膽寒的目光,如咕嚕嚕冒著氣泡的油鍋,讓人恨不得立馬昏死過去。
太后咬牙擠出一聲怒斥,“廢物!”
將手邊的茶杯順勢扔到她頭上,厭棄的移開視線不想再多看她一眼,像趕蒼蠅一樣把她趕走。
蔡嬤嬤抖著兩條腿躬身應是,額頭上汩汩冒著血,卻不敢呼痛,更不敢用手捂住傷口,麻溜的退了出去。
宮人們都被遣走了,屋子里只有太后和夕嬤嬤。
太后怒火中燒,臉色鐵青,保養精致的指甲緊緊摳著憑幾,幾乎要把指甲折斷。
“一個沒根的閹人也敢如此囂張,當真以為哀家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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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的一聲。
憑幾也被摔了出去,轉了兩圈,孤零零的倒在地上。
“這里是暮國,是哀家的地盤,輪不到他張狂!”
夕嬤嬤倒了一杯熱茶上來,輕聲勸著,“太后何必置氣,不過一個狐假虎威的侍衛罷了。等云桑縣主成了陛下的女人,死心塌地留下來,隨便找個借口便能把他打發了。”
“說的輕巧,哀家算是看明白了,伏荏染根本不想留在宮里。”
太后冷哼一聲,那雙柔和的眸子此時暗影連連,閃爍著冷厲和兇殘。
夕嬤嬤呲聲道,“云桑縣主未免太不識趣。太后與陛下對她如此好,她卻還不領情。”
太后接過夕嬤嬤遞的熱茶,抿了一口,暴怒的情緒漸漸平靜下來,倏得笑了一聲。
那笑聲中帶著意味不明的陰謀氣息,狡詐、刺骨。
“看來,得有人推她一把了。”
夕嬤嬤不明白,“太后的意思是……”
太后未答,目光悠悠的轉向窗外,不知望著哪兒。
臉色一會柔和一會陰沉,不停變換著色彩,拳頭也反反復復的捏緊、放松,將掌心掐出一個個小月牙。
“哀家能護她,也能毀了她!”
突然,太后收回飄渺的視線,問夕嬤嬤,“讓你請的人請了嗎?”
夕嬤嬤頷首答道,“人明日便會入宮。”
太后滿意的應了一聲,“這場春宴,一定要讓伏荏染成為萬眾矚目的那一個。站得越高,看見她的人也就越多。”
冷硬的嘴角輕輕上揚,露出一個陰騭詭異的笑容。
她停頓一下,更加謹慎的壓低聲音,“還有那件事,提醒安排在伏荏染身邊的人,別出差錯。”
夕嬤嬤躬下身子,湊近些,沉穩含笑道,“太后放心,萬無一失。”
我有身世要繼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