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主漸漸止住咳嗽,緩過氣來后便問道,“殿主,濟病所前不久抓到一個與天泱國細作往來密切的大夫,如何處置還請您示下。”
相寶司長聞言,眼珠子滿是驚愕地一下子看向莊主。
他說的是林忠!
近來濟病所犯了事的人只有林忠,可林忠是偷拿藥材私賣,怎么突然和細作扯上關系了?
相寶司長滿心疑問地等待著他們繼續說下去,林忠是濟病所的人,隸屬藥司,她身為藥司司長有責任搞清楚此事。
就聽弗諼淡淡地嗯了一聲,眉頭一挑,“是嗎,把人帶來審審?!?
弗諼命令一下,莊主當即讓人把林忠帶了來。
林忠比起之前議事廳受審萎靡了許多,眼圈發青,形容衰敗。
這些日子他坐立不安,吃不下睡不著,不知道迎接自己的將會是怎樣的命運,這種被放置不管的不安感比切身的拳打腳踢還要折磨人。
他身體無力的跪在屋中間,手掌撐地抬起頭來,望見最前方坐著的是個好看至極的陌生男人,細打量一番確定不認識。
他又轉頭四望,瞧見左手邊床榻上面帶病容的莊主后,整個人都怔住了。
藥司的相寶司長就侍候立在旁邊。
短順的呆愣后,林忠像是被激發了精神,四肢著地地快速跪爬到床邊,忍住拉扯莊主袖子哀求的沖動,朝著地面結結實實地磕了三個響頭。
“不肖學子林忠叩見莊主,叩見相寶司長。學子自幼受桃花春莊恩惠,免于流落街頭、風餐露宿,不僅能吃飽穿暖,還入了書院習了醫術,有了安生立命之本。老師和桃花春莊都對學子寄予厚望,學子卻讓你們失望了。學子知錯,還請莊主給學子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學子定會引以為鑒,盡心為桃花春莊效力,幫助更多人。”
又是重重的三個響頭,毫不含糊,額頭上立馬腫起高高的紅印。
“既知錯,便把你的錯處一一道來。”
冷冽的聲音從右后方傳來,林忠回身去看,是那個好看的過分的男人。
“你是何人?”
他雖不住在桃花春莊,但因為備受老師器重,自幼時常出入桃花春莊,對桃花春莊并不陌生。
這等姿容絕色的人不可能籍籍無名,但他確定從前從未聽說過。
可話剛問出,相寶司長肅眉倒立,沉聲呵斥,“放肆,注意你的態度?!?
自己藥司管轄的人犯了事,她本就有些難堪,這個林忠還敢這般不客氣的和殿主說話,當即驚地后背一身冷汗。
那可是殿主,短短十數年便將圣殿發展至連皇室朝堂都忌憚的地步,豈容這般無禮對待。
想到距離圣主逝世已經過去十五年,相寶司長情不自禁地悄悄看向殿主的臉。
據她所知殿主與圣主親如姐弟,圣主逝后殿主痛不欲生,十數年避而不出,一舉將圣殿發展至如今的規模,近些年才走出了圣殿。
殿主與圣主年齡相仿,算來該有三十中旬,可面前這張臉怎么看都只是二十出頭,簡直是驚為天人。
吃了什么仙丹靈藥,才能保持這樣絕色的容顏。
相寶司長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臉,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她雖長的不咋樣,但若能永葆年輕也好啊。
越想越心癢,真想和殿主討教一下駐顏之道。
林忠被呵斥了一番,心中瞬間明了這個美男子身份怕是不一般,眼中的打量瞬間收斂起來,低眉順眼地回答弗諼的話。
“學子不該行偷竊之事,枉讀圣賢書。學子口出惡言舉止失態,有負桃花春莊培育之恩;學子財迷心竅受人攛掇,罔顧老師教誨。”
三點錯處一一道來,字字鄭重有力,態度誠懇。
不明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