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若太閑我給你找點事做?”
尋一司長對他的威脅不以為然,微微傾身盯著他的臉看,“我是覺得你越發有人情味了。”
弗諼怔了一下,然后冷笑一聲,人情味這種東西,他從來都不需要。
細細摩挲著木梳上雕刻的水晶花,他想起之前送給伏荏苒的水晶花,被落在默芳坊了。
當即他便吩咐人去默芳坊把水晶花拿回來。
轉而問起另一件事,“三司會審審地如何了?”
尋一司長道,“哪兒有那么快,今天才開始交接證據和文書,距離開審怕還有些日子。而且明日皇上、太后就要出發去獵場了,朝中一半的臣子都會隨駕,皇上也邀請了我和井文司長、登海司長,此事怕要拖到春獵結束后。只是我沒想到太后也會去,這個時候她還有心思春獵,真沉得住氣。”
弗諼又開始用手指一下下地敲擊著案面,篤篤篤的聲響莫名讓人心驚。
如同暴雨前的狂風,似乎正醞釀著巨大的危險。
“如今案子還未開審,太后自然也還無罪。”
尋一司長想到才聽到的流言,笑道,“如今城里到處都在議論太后,說她放蕩無恥,殘殺養女,不配為人,可謂是臭名昭著。這是你早就算計好的,是你計劃的一環?”
尋一司長用肯定的口氣的道。
若非那些流言,太后也不會心急之下出險招,讓馮連帶兵闖桃花春莊。
弗諼沒有承認,只是吐出四個字,“云桑縣主。”
尋一司長恍然大悟,“原來是她。聽人說云桑縣主就住在莊子里,就是還未見過。”
“見過了。”
“什么時候?”
尋一司長頓了一下,腦中閃過一對親昵的背影。
“莫非昨天那個姑娘就是云桑縣主?你與云桑縣主何時相識的,看你們那般親密,不像剛認識。”
“認識兩年了。”
“兩年?”
尋一司長感覺自己有些算不過來了,云桑縣主一直都在溫泉行宮養病,近半年才來了暮城,這是人盡皆知的事。
殿主說認識縣主兩年了,難道兩人是在溫泉行宮認識的?
不過殿主去溫泉行宮干什么?
“聽聞,云桑縣主入宮時帶了兩個男人,模樣十分出眾,其中一個更是絕色無雙。外人皆傳縣主私德不修,那兩人是她養的面首,莫非……”
“縣主身邊有個貼身侍衛,就是我。”
尋一司長如在夢中,半天都緩不過神來,空白的大腦率先冒出的是‘殿主終于開竅了’這幾個字。
堂堂殿主,為了接近姑娘甘當侍衛,甚至跟著入宮,是真愛無疑了!
“我是不是該通知父親,開始著手婚事了。”
尋一司長眉角眼梢都透著喜慶,他還以為這輩子都難看到殿主成親生子,如今終于是要如愿了。
父親知道定然歡喜不已,這也應該是自圣主離世后,圣殿最大的喜事了。
“你可以試試。”
弗諼只是回了這么一句,尋一司長一時間摸不準他的態度。
聽語氣不像是反對,倒像是……等著看他的好戲。
這是何意?
尋一司長一頭霧水。
派去默芳坊的人回來了,說默芳坊的主人蘇代靈親自將水晶花送來了。
弗諼去的時候,正好看見蘇代靈帶著一個藍衣丫鬟在與相寶司長說話。
蘇代靈與藍衣丫鬟耳語一句,藍衣丫鬟便轉述一句,這般交流看著很是麻煩,相寶司長卻并無不耐煩,看著蘇代靈的目光透著憐憫和惋惜。
弗諼一出現,相寶司長當即收斂了所有神情,身體不自覺緊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