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主與太宰是夫妻,三位司長又是圣主的人,他們跟去照料順理成章,無可厚非。
皇上沉吟了半晌才應準,尋一司長走到伏荏苒身邊,看見她臉的一瞬間,整個人都驚了一下,很快又收斂表情。
伏荏苒在眾人目送下遠去,暫歇的爭論立馬又熱鬧起來。
如今形勢明了,太后當眾承認罪行,是如何都無法洗白了,唯一能做的就是控制影響,減小百姓們對宗親世家的厭惡情緒。
圣主顯形之事很快就會天下皆知,圣主認伏荏苒為女兒,伏荏苒便會得到百姓們的擁戴。
太后三番五次殺害圣主女兒,整個暮國世家貴族都會受太后連累引發民怨。
典滄一派在朝堂上已經占據了半壁江山,世家貴族再經不得這樣的壓力。
典滄又哪里不明白胡相國所思所想,絕不會如他所愿,讓太后輸的太痛快,他定要讓太后受盡天下人的唾棄,在史書上遺臭萬年。
他剛要反駁胡相國,另一個聲音搶在了他的前頭。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太后身份尊貴更應該成為天下人的表率,犯下此等滔天大禍,絕不可姑息隱瞞,老臣以為應當將太后罪行昭告天下,既表明了皇室一視同仁、絕不會姑息養奸的態度,更是警醒后宮,為后世君王立下榜樣,如此圣君之舉,定會流傳百世。”
胡相國臉色大變,克制著低喝一聲,“大司農!”
轉頭看見皇上嘴角滿意的笑意,絕望的閉了閉眼,已然無可回轉。
大司農乃世家重臣,他松了口,這番爭論便沒了再繼續下去的必要。
典滄驚訝地看了大司農兩眼,很快繞過彎來,明白他如此行為的緣由。
大司農兩個兒子先后慘死,小兒子更是直接死在太后手里,此等喪子之痛如何能不恨。
大司農表明了態度,世家一派的臣子都緘默了下來。
皇上看著狼狽癱坐在地的太后,冰冷的眸中無一絲暖意,正聲下令,“太后涉嫌毒殺先皇、先皇后,關入天牢,由胡相國、典御史、廷尉共審,必須查實詳盡,任何人不得探視天牢。”
胡相國、典滄、廷尉三人當即叩身領命。
一個侍衛悄無聲息的走到禁軍統領身邊,與他耳語了兩句。
禁軍統領當即臉色大變,向皇上低聲傳稟,“陛下,云桑縣主被人劫走了。”
“什么!”皇上臉色驟變,橫眉冷目,質問地望向通報的侍衛。
侍衛跪身詳稟道,“回稟陛下,賊人身手敏捷詭異,將近身伺候的宮人,及三位使臣全部打暈,帶走了縣主。祥云殿的侍衛已經去追了,只是整個圍場都搜遍了也未發現賊人行蹤。”
皇上的臉猶如臘月的風雪,刺骨冰寒,一股不安的預感在心底蔓延,指尖忍不住的發麻。
他啞著聲音命令禁軍統領,“去找,繼續找,把暮國翻個個兒也要把縣主找回來。”
“是,臣領命。”
禁軍統領疾步離去,皇上身體不穩的晃了一下,目光有些飄忽。
他直覺這次若不能將她找回,今生怕都再見不到她了。
皇上呆呆地望著祥云殿所在的方向,眼神恍惚,中常侍擔憂地攙了他一把,“陛下還請保重龍體,縣主吉人天相定不會有事。”
皇上沒有回應,收回視線,暗暗泄了一口濁氣,步履緩慢的往偏殿而去。
燕王殿下追了兩步,出聲請求,“陛下,母妃受了傷,還請準許臣將母妃帶去醫治。”
韓太妃早不知什么時候昏過去了,躺在地上也沒人管,這回人散了燕王才能上前關心。
皇上腳步沒有停頓,看也不曾看燕王一眼,點了下頭答應了。
荏染很喜歡韓太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