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活到九十六的高齡,全啟孟國都找不到幾個,算是有福之人。”
令一戴冠男子嗤了一聲,“我看不盡然,活得久了反倒惹家人厭煩,閻家那些人巴不得他早點死呢。去年閻伯在會言書院上課時突然暈倒,你沒瞧見閻家那些人多積極,什么都準備好了,就差棺材板了,恨不得他立馬躺進去才好。”
“有那么夸張?閻伯對他們一家人可是恩重如山啊,要不是閻伯,他們還不知在哪兒窮溝溝里呢,他們竟這般不孝?”
戴冠男子見對方一無所知,放下手中筷子,認真地講起來,“兄臺有所不知啊。閻府子嗣旺盛,人數太多,全靠閻伯早年的家底和一些鋪子生意支撐著,早已是入不敷出。閻府如今共分五支,都想著分家拿錢,把生意盤出去,為了著這個整日爭吵不休。可閻伯不愿看到自己一手建起來的家業分崩離析,讓兒孫等他死后再分不遲。閻家那些人哪兒等的住,就盼著閻伯快點蹬腿,他們好分了家逍遙快活。”
“豈有此理,都是忘恩負義而無恥小人。”
長臉男人氣不平地一拍桌子,引得大堂里許多人朝他們張望過去,見在議論閻家,又都見怪不怪地移開目光。
伏荏苒挺得津津有味,好奇地問弗諼,“這閻伯究竟是什么人?還能進會言書院授課。”
弗諼抿了口清茶,面前擺著的三葷兩素一湯,動都沒怎么動。
他平淡語氣中帶著一抹難以察覺的冷漠道,“閻伯是啟孟國皇家第一畫師,他的畫作價值千金,有的人為了求得他的一幅畫甘愿傾家蕩產。當世兩大畫師,一個盧祁,另一個就是他。”
伏荏苒用手戳了戳弗諼的手臂,壓低聲音道,“聽那兩人的話,他們所說的閻家人似乎并非閻伯的子嗣?”
弗諼沒有回答,目光幽幽地望著客棧外人流熱鬧的街道,幾個稚童圍在一起互相腿勾著腿,玩編花籃的游戲,鼓著巴掌嘴里還念念有詞。
伏荏苒也望著那些天真開懷的孩子,聽他們聲音清亮地道,“名人閻伯畫技高,老來無子心發燒。多子脈侄承宗嗣,兒孫上百面不識。”
伏荏苒眼睛微微睜大,這都被編成打油詩了,閻家還真是出名。
“閻伯老來無子嗣,便過繼了同族中子嗣最多的脈侄繼承宗嗣。許是自己沒親生孩子,就特別希望子嗣興旺,過繼的脈侄就一個勁生孩子,共生了五子八女,孫輩過百。”
伏荏苒聽得咋舌,孫輩過百,這得是多么龐大的數量啊,還不算男人們為了生孩子納的妾室,林林總總加起來得多少人啊。
伏荏苒感覺自己手指頭已經掰不過來了,單單養活這一大家子,閻伯就夠辛苦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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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帶我來這不會就是因為這人丁興旺的閻家吧?你認識閻家?”
弗諼停頓了一回道,“閻家有圣主的東西,我要把它拿回來。”
伏荏苒一下來了興趣,“什么?”
想了一下,立馬就猜到了。
“閻伯乃有名的畫師,莫非是畫像?”
弗諼點了下頭,“當今世上圣主的畫像只有兩幅,一幅掛在圣殿大廳,另一幅便在閻家,是閻伯的封筆之作。”
弗諼說著去看伏荏苒,卻瞧見她支著下巴在發呆,抬手在她眼前彈了個響指,拉回她的注意力。
“想什么呢?”
伏荏苒抿了下唇,眨著眼睛道,“我突然想起盧祁,他是娘親的師父,又是大畫師,與娘親朝夕相處多年,他應該也有許多娘親的畫像吧。”
弗諼聽她提起盧祁,臉色漸漸有些陰郁。
“別想了,畫像全燒了。”
伏荏苒一下直起腰,充滿好奇地望著弗諼,想要知道內情。
弗諼嘆了一聲,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