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令喆一下子就認了出來,眼眶不自覺涌現出淚花,激動地雙手都在顫抖。
當年圣殿修建完成,圣主第一次自天梯登上圣殿,指穹山下涌入了天下各國各地的百姓,都為瞻仰圣主的容顏。
那是唯一一次圣主廣而露面,此后再少有人見過圣主。
這副畫的場景正是當時圣主登上圣殿前的模樣,衣著、笑容、神情,一下子就在腦中清晰起來。
“所以,閻伯當時也去了指穹山,而后做了這幅畫,一直私藏著。”
孟令喆說最后一句話時有些咬牙切齒,他渴求圣主畫像這么多年,勸啟孟國無人不知,閻伯卻私藏著不敬獻于他,簡直是大膽。
但如今人已經死了,怪罪也沒處怪罪,孟令喆只能壓下了怒火,卻又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閻伯讓你將這副畫轉交給誰?”
趙同霄答道,“一個叫伏荏苒的女子,天泱國人。”
孟令喆聞言皺了皺眉,“這是何人?”
趙同霄便將閻伯立遺囑之事全部講來,“閻伯將閻家所有財產都給了那個女孩,只給閻家人留了些銀子。閻伯說他層做過一件虧心事,是他虧欠了那個女孩的,具體什么事沒有告訴任何人。”
“那那個女孩是什么來歷?”
趙同霄便將自己調查到的事情一一講來,“閻伯叫下官與江大人去閻府的當日,那個女孩和另一位弗公子曾去過閻家,見了閻伯,當晚閻伯就傳信讓我們去了閻家。那兩人說是和閻家老三談生意,不過生意并未細談,倒像是專門去看閻伯的。”
“姓弗?弗,符……伏!姓伏!”
孟令喆突然激動起來,一雙眼睛迸發出刺目的光,趙同霄嚇了一大跳,腦袋垂得低低的,也不敢隨意動彈。
孟令喆突然抓住趙同霄的肩膀,焦急地低吼道,“人在哪兒?她現在在哪兒?”
趙同霄打結半天說不清楚,許久才口齒不清地道,“那,那伏姑娘和弗公子住在運來客棧,閻家族長正要去與她交接閻家產業的事……”
他話沒說完,就見平日老神在在、對什么都無甚興趣的攝政王突然沖出了門,一眨眼就消失在了視線中。
趙同霄站在原地愣了半晌才緊跟著追出去,到了大門時只看見攝政王絕塵而去的馬屁股。
……
此時的運來客棧可謂熱鬧非凡,許多看熱鬧的人把客棧大門都堵住了,大家抓了把瓜子靠在門板上往里瞧,興奮地臉頰都泛紅了。
這是什么新奇事,閻伯居然把偌大家產全部留給了個陌生人。
看閻家人那不甘心的樣子,鐵定不會輕易就把家產交出來,這下有的熱鬧看了。
這次來找伏荏苒的不止閻家族長,還有閻伯的五個孫子及一眾曾孫,個個面色兇狠的瞪著伏荏苒,像是在看殺夫仇人一般,恨不得把她活吞了。
伏荏苒被他們看的一臉茫然,半天才回過神來,用手指指著自己,“你們是說,閻伯把所有家產都給了……我?”
閻家老五毫不客氣地朝著地上啐了一口,像個市斤潑婦一樣,“別再裝了,別說你不知道。那天你們去閻家就是為了我祖父去的吧,也不知道你們怎么花言巧語哄騙地他老人家把家產都給了你。”
伏荏苒感覺很委屈,她那天可什么都沒干,連話都沒和閻伯說一句,她怎么就騙人家產了。
而且這閻伯到底怎么回事,莫名其妙就把家產給了她,這不是給她惹麻煩嘛。
伏荏苒搞不明白,想問問弗諼什么想法,轉頭卻看見弗諼一臉沉思的模樣,表情十分不悅,像是被人坑了一樣。
伏荏苒當即心思也活絡起來,莫非弗諼知道什么。
“總之,我們閻家的家產你想都不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