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了自己,方可見眾生
小字有靈,玄妙晦澀,僅是看上一眼,便挪不開眼睛。
心神識海發出嗡鳴,意識神魂似在撕扯交融,眼前出現重新,視線下的字體忽大忽小,腦中不斷被塞入雜亂無章的畫面。
轟鳴而過的汽車與御風而行的修士并駕齊驅,偉岸雄偉的文廟虛影忽有半截長城轟然砸下,十字路口的人流突兀的出現一尊頂天立地的巨人,俯視蒼生。
你是誰?
腦海中不斷傳來一聲聲質問,聲若巨錘,不斷地在敲擊著云奕子的神魂。外來者的神魂在巨錘的敲擊下,一點一點的鑲進了這片諸天。
你想成為誰?
又是一聲質問,將原本雜亂無章的畫面一掃而空,換來天地一片清明。
上蒼自有人影,負手而立,周身自有浩然氣,卷得青衫自啟,瀟灑任然,遺世而獨立。
“云奕子。”
“我叫云奕子!”
偏村小廟,引著月華,時有眾生殘影,伴著月華流轉。又聞天地傳來沉悶的儒音詠唱,卷起大道三千,繞轉偏村小廟四十九圈便驟然消散。
小廟內土地石像睜開了雙眼,一雙灰白色的石眸,透著些許月華色。它正死死地盯著云奕子雙膝上的入神訣,貪婪的吸收著從云奕子身上溢散的縷縷大道之氣。
一只鴨頭從云奕子身上探了出來,掃了一眼石像,眉頭稍皺。
鴨子跳了出來,走到石像邊上,歪著頭,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它身上總凝著一股若有若無的驚天劍意,仿佛下一刻,便會有劍影斬出。
“蕓蕓縱生,本就辛苦。萬物有靈,爭的不過彈指一瞬。罷了罷了。”
鴨子的聲音好似不是它的,變得低沉又而獨有韻味。
它走出小廟,展開翼翅,頃刻間便有滿天劍影落下,繞著小廟圍了數圈。劍陣自成,劍勢天成,震懾四方。
做完這一切,鴨子打了個哈欠,又一頭鉆回云奕子懷里那柄玄同劍休息去了。
天光大亮,沒有雞鳴狗吠,偏村的牲畜不知遇到了什么,一個個都躲在角落,精神披靡的瑟瑟發抖。
張老丈起了個大早,尋思著今早兒怎么沒聽到鄰院那只公雞亂叫了,突然有這么一天沒聽到,還真不習慣。
“難道昨晚那路人偷了去?”
張老丈嘀咕一聲,走到墻圍上,朝著鄰院探出半個腦袋吆喝“方六子,你家的雞今個兒怎么不叫喚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家里的牲畜全擠在一塊在發抖,莫不是病了。”方六子從后院走出來回應,身上還掛著幾根雞毛。
張老丈一聽,又回想了一下昨夜來問路的讀書人。
“這怕不是鬧鬼了,還好昨晚老頭子我沒讓那鬼東西進來。”
方六子仰起頭“什么鬧鬼?”
張老丈哼哼道“我跟你說,昨晚來了一過路人,敲了我的門說要借宿,他說他是從洛豐城來的書生,可身上什么行李都沒帶,肩膀上還趴著一只黃皮鴨子………”
老丈絮絮叨叨的說著,又添了些自己的臆想,說那讀書人,怕不是山中大蟲的倀鬼,是來騙活人開門,好半夜引去給大蟲生吃的!
方六子聽得一愣一愣的,驚道“那咱得去問問昨夜有誰開門了!”
“對,你趕緊去問問,我去土地爺那邊尋個庇護。”
張老丈晃晃悠悠的回到內屋,拿了些黃紙,又去廚房拎了個火折子。
村里鬧鬼可是大事,方六子出門后就開始嚷嚷,一圈走下來,沒發現有人給鬼開門,可村中牲畜瑟瑟發抖的異象,讓整個大石村都變得人心惶惶。
這人一慌了,就想找些依靠,他們的依靠并不是官府,畢竟沒聽聞官府會捉鬼,所以眾人一尋思,就紛紛跑到了村尾的土地廟。
“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