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您不應(yīng)該逼迫信玄禪師破殺戒,要一條紅鯉我們就已經(jīng)達到目的了。”
國賓驛館銀松小院內(nèi),魚和尚正拿著一柄精致的小刀,切著魚片,一旁的卡布列蘇皺著眉頭,無奈地勸說著這位愈發(fā)激進的師兄。
以前的魚和尚還能聽得進勸,可當他從昆侖派回來之后,就變得愈發(fā)極端了。
前往天龍寺之前卡布列蘇就曾叮囑過一次,讓魚和尚點到為止,傷幾個人,將信玄禪師逼出來即可。
誰知道他突然又點名要天龍寺印海池的紅鯉,這個操作卡布列蘇是認可的,但最后他又順勢逼迫信玄禪師破殺戒。
那一刻,別說信玄禪師懵了,卡布列蘇本人也懵了。
魚和尚恍若未聞,切好魚片又開始鼓搗醬料。
卡布列蘇嘆了口氣,走近一步道“師兄,贊普也是信佛的,你這么做,只會令他不滿,并且雍仲本教一定會借此機會打擊我們雪山寺的。”
魚和尚調(diào)好醬料,大馬金刀地坐下,夾起一塊沾了點醬料,細細品嘗一口,贊道“不錯不錯,你也嘗嘗?”
卡布列蘇坐了下來,問道“師兄,您在昆侖派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
魚和尚答非所問道“贊普真有那份佛心,就不會派咱們過來向天龍寺施壓,師弟,到現(xiàn)在你還不明白,我們雪山寺的處境嗎?”
“正是因為知道,所以我才會想盡辦法,依靠吐蕃諸部。”
“呵呵呵呵………”
魚和尚搖了搖頭,發(fā)出苦澀的笑聲,他道“我們在贊普眼里,就是一柄臟刀子,注定是不干凈的。”
“我相信贊普知道消息之后,一定會來信,對我做的事情表示不滿,但實際上他心里想什么?他一定是高興的,覺得雪山寺這把刀子,好用,夠臟,是一條好狗!”
卡布列蘇不贊同道“你如此極端,雪山寺如何長遠?中原已經(jīng)沒有我們的立足之地,難道你想讓雪山在吐蕃也待不下去嗎?”
看到情緒變得有些激動的卡布列蘇,魚和尚又是嘆氣“都說雪山寺里就屬你最聰明,可你為什么到現(xiàn)在,還是如此天真?你真以為贊普會答應(yīng)扶持雪山為國教?你當雍仲本教是癡的嗎?最是言無可信乃君王,這是千古定律!”
“給我時間,我能扳倒雍仲本教!”卡布列蘇咬牙道“天龍寺僅是供奉一尊天龍,借著大理的國運依舊能興盛至今,中原的氣運我們要不到,吐蕃的一定要得到,否則人間將再無雪山的立足之地。”
時代要發(fā)生巨變,這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事情。
烈明王朝的氣運如今已經(jīng)達到鼎盛,承光帝李玄霸繼承了他李嗣燁的雄才大略,絕不會甘心止步于此。
現(xiàn)如今人間諸國都明白,烈明的屠刀已經(jīng)舉起,第一刀就是北方諸國,之后的西域,吐蕃,南面大理,南詔誰都逃不掉!
吐蕃諸部如今的贊普是個聰慧的君王,他率先對大理出手,占取先機,不求能擋住烈明的野心,只求能在這場時代分一杯羹。
雪山寺雖供奉著一尊佛,卻是一尊即將泯滅的佛,這也是卡布列蘇身穿月白僧衣的緣故,佛盡之后,以戒為禪。
卡布列蘇認為雪山寺想要長遠,就必須改變以往的形象,并借吐蕃的氣運長存,否則佛滅之時,就是雪山覆滅之日。
魚和尚覺得他還是太天真了,慘笑道“烈明的野心,吐蕃擋不住的,哪怕你扳倒了雍仲本教又如何?烈明才是這場大幕的主角!”
“你可知道,洛豐境內(nèi),出了一位人間道子?”
卡布列蘇點頭“這個我知道,相信道家那邊已經(jīng)有人去接觸他。”
“并沒有。”魚和尚搖頭,又道“方才我說了,那里出的是一位人間道子,這個前綴代表著什么你還不清楚嗎?”
卡布列蘇臉色微變“你是說,烈明注定會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