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樣的機(jī)會。
要退學(xué)的這個少年,臉上掛著痞帥而又平靜的笑容,沒有不舍,沒有掙扎。
一個連一整個世界都不放在眼里的人,沒有理由會在乎一份退學(xué)申請。
想罵,罵不下嘴。
想勸,勸不出口。
葛功明只能迅速切換了一個角度,拿自己說事,“你也知道,這些年,葛媽一直被名校畢業(yè)的那些老師們排擠,一個一個的,都說葛媽只知道和學(xué)生搞好關(guān)系,根本就沒有把心思放到升學(xué)率上。你這一退學(xué),葛媽不就罪加一等了嗎?”
潮長長抬了抬眼皮沒有接話。
葛功明沒有在潮長長的沉默中停下勸說的進(jìn)程,“葛媽一直都想拿你打個樣,讓他們看看,我從小學(xué)一年級開始帶的小孩,牛津和劍橋的offer隨便拿,想去哪個還得看我教的小孩樂意不樂意。”
潮長長繼續(xù)保持沉默。
葛功明把這種沉默解讀成了猶豫,把猶豫解讀成了希望,開始更加賣力地勸說“你就當(dāng)是為了葛媽,你先別急著退學(xué),把牛津和劍橋的申請先交了,行不行?”
潮長長“嘖”了一聲,“你一大齡未婚男青年,叫自己葛媽還叫上癮了?”
“你要是愿意申請,別說是葛媽,我給你做一輩子葛奶奶都行。”葛功明一點都不在意潮長長眼神里面的嫌棄。
做了十一年半學(xué)生工作,一路從小學(xué)部生活老師做到高中部政教處主任,葛功明原本就不是一個容易放棄的人。
“我都不出國了,申請那些有的沒的學(xué)校干什么?你有時間管我,不如先給自己找個老婆。”潮長長在退學(xué)申請簽名的地方點了點,催促葛功明趕緊把字給簽了。
“上個學(xué)期,你act拿了35分,哈佛和耶魯你可以躺著申請。那時候說我要拿你宣揚(yáng)我的戰(zhàn)績,你不同意。”葛功明直接跳過了潮長長跨輩分的催婚,把重點拉回到他此刻關(guān)注的文藝重點,“你那時候說要談戀愛,說你女朋友要去英國,你放棄act考alevel。當(dāng)時里里外外那么大的阻力,葛媽是不是二話沒說就幫你兜著了?”
潮長長隔了好長時間才又“嘖”了一聲,“咱能不能不和個老媽子似的!老提那點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情,有意思嗎?”
“你都叫我了我十一年葛媽了,我還不能老媽子一回嗎?”葛功明擺出了一副要和潮長長算總賬的架勢,“你當(dāng)時怎么說來的?你說只要我不把a(bǔ)ct35分意味著什么告訴你爸媽,你考完alevel就把牛津和劍橋的offer都給我拿來當(dāng)封口費(fèi)。我就問,這話是不是你說的?”
潮長長張了張嘴,想說點什么,最后就只嘆了個氣,連一個字都沒有說出口。
感覺到潮長長有松動的跡象,葛功明激動得眼眶都有些發(fā)紅“你那時候怎么和我保證的?你說牛津和劍橋這倆牛吹出去,不比哈佛和耶魯差。這話是不是你說的?”
篤篤篤篤……
葛功明的食指用力地點著退學(xué)申請,力氣大到好像根本就不是他自己的手指似的,“現(xiàn)在,你alevel考完了,牛津和劍橋也妥妥地可以申請了,都到這時候了,你來找我退學(xué),你讓我怎么辦?我要怎么向你爸你媽交代?”
潮長長在葛功明手指戳骨折之前,把自己的手墊在了下面,“行啦,葛媽,你一大老爺們,別一說話就淚眼汪汪的行不行?讓人看到了,還以為我囂張起來連老師都打。”
“你別在這兒給我嬉皮笑臉的。”葛功明就差直接被潮長長給氣笑了。
“答應(yīng)葛媽的事情,沒有做到,是我言而無信。退學(xué)的事情,我爸媽都知道,他們連問都沒有再問一句,葛主任就放心大膽地把字給簽了。”潮長長一個反手,把葛功明的手從退學(xué)申請上提了起來,順帶著把申請拿回了自己的手上,“你要真不想簽也沒事,我直接走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