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長辦公室。
海江市公安局常務副局長賀軍此時正坐在黃安國的辦公室。辦公桌后。黃安國正埋頭看著文件。留著賀軍一個人頗為局促的坐在沙發上。不敢東張西望。
賀軍表面上表現的十分平靜。心里其實還是有點打鼓的。這是他同黃安國第一次接觸。以前剛聽說新調來的市長還不到30歲時。賀軍私下里喝酒后。曾和朋友無所顧忌的開玩笑說。我十幾歲到處跑的時候。市長還在娘胎里呆著。現在估計也是連毛都沒長齊的小伙子。肯定成不了事。我看他要么的灰溜溜的離開海江。要么就的在海江夾起尾巴做人。
這是賀軍和朋友喝酒后的玩笑話。酒后吐真言。這一番話已經能夠看出賀軍對黃安國的真實想法。對黃安國。他是打心底里不尊敬的。也難怪他會這樣。因為他本就和常務副市長朱新禮有來往。身上算是貼上了半個朱系標簽。對黃安國有所不尊重倒是正常的。
真正的面對黃安國。賀軍才發現他之前敢嘲笑黃安國的勇氣不知道到哪里去了。來之前也跟自己說。不就是見市長嘛。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此時真正的身臨其境。賀軍才真正的感到那種壓力。縱使他心中一千個一萬個瞧不起黃安國。但心中的那種忐忑的心情是假不了的。不是說黃安國本有多么威嚴。而是他坐在那里。體現出來的就是一種威嚴。
不僅是他人。他所坐的那張椅子。他所處的這個辦公室。不經意間都會給人帶來無形的壓力。讓人身處其中。不的不小心翼翼。與其說這是黃安國個人所具備的威勢。倒不如說這是市長這個位置所具備的威嚴。是的。這里是市長辦公室。市政府的核心所在。也是市政府最高行政長官的辦公場所。哪怕就是坐在里面的是條蟲。借助市長這個頭銜。他也能給人帶來壓力。
我這不是怕黃安國。我怎么會怕他這個比自己小十幾歲的毛頭小伙子呢。我害怕的是市長這個位置所帶來的權力威壓。是了。我不是怕他這個人。而是怕他手上所具有的權力。賀軍給自己心里安慰著。
沒有把賀軍晾的太久。黃安國抬頭看了看賀軍。
雖然心中極為不舒服。賀軍也明白這是領導暫時忙完了。讓他過去的意思。趕忙站了起來。拘謹的走到黃安國的辦公桌前。
“剛才有份文件急需處理。耽擱了一會兒。讓你久等么事。市長您要是有事就先忙。”黃安國的一個解釋讓賀軍心里立刻舒服了。領導對你解釋。那是看的起你。賀。卻完全沒有想到他剛才心里還是看不起黃安國的。
剛才已經將賀軍晾了一會兒。黃安國也沒打算讓他繼續等下去。示意賀軍搬張椅子過來坐。其實他將賀軍晾著。并不是故意針對賀軍。對于賀軍與朱新禮私下里走的近。他并不清楚。恐怕就連張明方本人對這一情況都不甚了解。
今天黃安國一來就將賀軍晾著。主要是他主觀上先入為主的認為賀軍是張明方的人。他是想通過賀軍給張明方傳遞一點不滿的信息。對張明方今天讓賀軍過來匯報而不是本人過來。黃安國心里是不滿的。并不是他擺市長的譜。認為賀軍不夠資格向他匯報工作。而是張明方此舉等于也是在做給別人看。向大家說。大家看看。我和新來的市長也是保持距離的。你們之間有什么龍爭虎斗就不要扯上我了。我保持中立。兩不相幫還不行嘛。
對張明發傳遞過來的這種信息。黃安國多少有點不爽。心說我都沒說什么。也沒暗示什么。你有必要這么急沖沖的向大家表明立場嘛。我又沒有逼你站隊。
心里不滿歸不滿。對張明方這種快要退休的人。也沒人拿他有辦法。人家都快要退休了。早已經無欲無求。所謂無欲則剛。你想要拿不讓人家進步來威脅對方。根本起不了作步了。就等著安心退休養老了。官場上這柄對付人的大殺器已經完全對他無效了。
“黃市長。我是來給你匯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