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然,去將茶水換一下。”沈國平吩咐著自己兒子,一邊請黃安國入座。
“黃市長今天可真的是百忙之中抽空而來。”沈國平悄然打量著黃安國,初始的激動過后,盡管此刻心情還有點起伏,但沈國平已經盡量的將心情平復下來,無事不登三寶殿,黃安國與他平常就交際不多,在與周志明的斗爭中,他更是保持著中立,黃安國今天的來意就值得讓人琢磨了。
“忙就不敢說了。”黃安國笑了笑,“早前就一直想來沈書記這邊坐坐,直到今天才冒昧來訪,沈書記不要覺得我唐突了才是。”
“那怎么會,黃市長能來,我是感到莫大的光榮。”沈國平不以為然的擺了擺手,臉上的笑容頗為真誠,對于他這種快要退的人,人走茶涼的落賓心態也已經在漸漸產生。黃安國的到來,讓他感受到最多的是心理上的一種滿足和快慰。
沈方然將茶具拿到廚房重新清洗著。心不在焉,他意識到黃安國的到來對他來說可能是一個意外的機會。平常雖然只在下面縣市工作,但到他這級別,也沒少往市里跑,市里高層的動態對他們這些下面縣市的主要領導班子都能產生很大的影響,再加上家里有個當市委副書記父親。沈方然對市里的動態一向都把握的非常清楚。
“黃安國這次能來,說明他可能有求于自己父親,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自己都要盡量把握住這千載難逢的機會,雞蛋都放在一個籃子里。到頭來就有可能是一場空,自己一定不能將所有籌碼都壓在父親身上。”沈方然心里如是想著,他已經意識到自己父親就是快要退的人,而且自從周志明當上市委書記并且逐漸掌控住豐委后,自己父親這位市委副書記的影響力已經被降到最低。這些都是他能切身體會到的,有這些事實擺在眼前,沈方然更是暗自下定了決心。
“你這是在洗茶具還是給你自己洗手。”喬逸剛才在沈方然進來就一直在看著丈夫,見他連洗個茶具都不知道魂飄到哪去,心知自己丈夫在牽掛著前程的事情,這事她也記掛在心上,妻憑夫貴,她也希望自己的丈夫能在仕途上有所建樹,她這當妻子的同樣能感到榮光,將丈夫打發到一邊,頭向外邊甩了甩,悄聲道,“你還是去外面陪爸和黃市長坐著,多給黃市長留下點印象,這是你的機會。”
“好,還是我的老婆知我懂我。”沈方然感激的望了妻子一眼。
“對了,可端點水果出去,別空著手。”喬逸事無巨細的吩咐著。
沈方然從廚房出來的時候,沈國平正同黃安國聊著早上的事情,周志明不會跟黃安國談這個,沈國平并沒有什么顧忌,對于黃安國暗著削周志明的面子,沈國平心里倒是覺的損為痛快,嘴上都忍不住稱贊著黃安國,“黃市長做事向來果斷。銳氣十足,這一點在我們這些老頭子身上可找不到。”
“銳氣的另一反面也可以理解為不成熟,缺乏穩重,沈書記這樣夸我我可承受不起。”
“哪里的事,年輕人還是銳氣點好。”沈國平搖頭笑了笑,瞥到另一邊坐著的兒子,心里頭默然。自己兒子就是眨下眼他都知道其抱的是什么想法,此刻見兒子的眼神,哪能不知道他打的是什么主意。
“怎么樣小沈市長覺得基層縣市的工作好不好做。”黃安國也順著沈國平的眼神看了過去,若有所思。“同滄甫的項同義市長在工作上病倒,這個可也給市里出了難題。”
“是啊,當領導的看似風光。其實壓力也不小,項市長這是長期的積勞成疾所致說到項同義的病,似乎讓人感同身受,客廳里的氣氛一時有點沉默。沈方然感覺有點奇怪,張了張嘴想說話,見其父親朝他使眼色,這才豁然明白,這是他呆在這里,讓黃安國有些話不方便說了。
“黃市長,您先坐,我去廚房。
沈方然忙笑著站起來。
市委副書記沈國平家里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