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第一次踏足臺灣島,秦明月指的西南方向原來就是臺灣。這座歸屬于大陸的島嶼完全不像大陸一樣,高樓大廈平地起,車水馬龍人語響。
走在陌生的街上,一個個大大的廣告牌,街邊店面多又雜,大商場遍地都是,人人面露笑意,相挽挎著逛街。雖說是初春,但是這里卻很暖和,每個走在路上的女孩子都穿著漂亮的連衣裙,有的短發利索干凈,有的長發飄飄嫵媚,還有的俏皮可愛,知性大方,每一個人都是笑容朗朗。
“媽咪,我們可以吃挫冰嗎?”從我身旁走過的一個小男孩牽著他媽媽的手說道。
“不行啦,你吃了會拉肚子的奧。”他的媽媽說。
“就一小口啦。”那男孩說。
“不可以的啦,你勿要這樣不聽話,你乖呢我就帶你去吃蚵仔面哦。”他的媽媽說。
“好耶,我也蠻喜歡吃的。”男孩蹦蹦跳跳往前走去。
我隨著人流往前走去,很多人都在往前走,不知道發生什么的我也跟著走過去。我拉住一個年輕人,問道“這里是有什么活動嗎?”
“廟會啊,吼,你不是本地人哦。”他說。
我笑了笑,那年輕人便淹沒在人群中。走上前去才知道原來這是保生文化祭,是慶祝保生大帝誕辰,歌頌保生大帝的廟會。這場廟會確實與眾不同,過火,展映都輪番上演,鞭炮齊鳴,好生熱鬧。
這樣熱鬧的景象我想宴衡可能會在。我擠在人群中,往前走著,就在那高臺上我看見宴衡站在一個佝僂的老人身邊。
他跟在那老人身后,以神態的形象出現。老人穿著汗衫,外面套著洗的發白的襯衫外套,黑色的褲子直直地垂下來,腳上蹬著一雙黑色的布鞋,年老隆鐘,但是可以從身上的氣質看出以前的他曾是意氣風發。臉上的皺紋被歲月雕刻的出深深的痕跡,滿目枯槁上有著一雙疲憊百倍的眼睛。
老人由身邊的孩子扶著,在那香壇上上了一柱香而后便下去了。宴衡緊緊跟在身后護住那個老人。
我追上前去,與宴衡目光對視,看見我來,他向我招了招手,繼續跟著那老人走了。我跟上去,看著那老人坐上車子疾馳而去,這次宴衡并沒有跟上,只是看著他走。
宴衡對我說,那個老人叫做桑維仁,是28歲的時候隨著軍隊來的臺灣,是個大陸老兵,也是他曾經要守護的孩子。
“他以前可不是這樣的,小時候可皮實了,上樹下河沒有他不敢去的,為此還挨了好多打呢。”宴衡說,他呆呆望著那條空蕩蕩的路,繼續說“可現在連路都快要走不了了,上次見他還是健步如飛呢,現在卻是這般的蒼老。”
“上次見到是什么時候?”我問道。
他回憶著,說“大概三四年前吧,在江北他的家。”
“他的家?”我好奇。
宴衡頓了頓又說“他本就是江北人,家在下徐。他是家里最小的孩子,上面還有兩個哥哥,但是因為當時政局的不穩定,他的兩個哥哥都參了軍,他十七的時候也去當了兵,直到他來臺灣,幾十年里都沒有回去過。我也是在他來了臺灣之后就沒了他的消息。”
“你是他的守護神,怎么會不清楚他的消息呢?”我問道。
宴衡說“以前我是,可他來臺灣定居下來之后,信著保生大帝,受著他的庇佑,我就不再是他的守護人了,我的職責移交給了保生大帝。我就沒有了他的任何消息了,甚至我連他在哪都不得而知了。”
宴衡的思緒飄著,慢慢的飄向從前,繼續說“幾年前,他帶著一家老小回到江北,我心里那根弦撥動了一下,我感知到了他,幾乎沒有停留地來到他面前,來到他的家。房子還是老樣子,只不過更破敗了,已經很多年沒有人住了。那個時候他的身體還很好,聲如洪鐘,大步流星,比幾十年前只是多了些皺紋,可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