漱頭發(fā)都貼在臉上,我緊緊看著他的眼睛,將臉上的發(fā)撥過去,輕輕叫著他的名字,可他卻毫不回應。
“林域,你看看,我是阿生啊。”我抓著他的胳膊深切地對他說。
可他還是一副平靜的樣子,被我問急了他一把掙脫我的手,滿臉委屈地跑開了,躲在樓梯下面蜷縮在一塊,將頭深深埋在胳膊里,害怕地說著不要過來。
他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他在害怕什么?
“林域,林域不怕,有姐姐在這里呢,林域不用怕。”我像哄著安安一樣哄著他。
他探出一點頭來,謹慎地又往后縮了縮,發(fā)怯地看著我哭著說道“我不認識你。”
“我是姐姐啊,小林域,你不認識姐姐了嗎?”我哄著他,“姐姐會保護你的。”
他有些放松了,但還是躲在角落里,說“姐姐會打林域嗎?”
我不敢相信地聽著這樣的話,難過地搖頭道“姐姐不會打林域的,姐姐不會傷害你的。”我向他伸出手,他試探地摸了我的手指又快速將手收了回去,繼續(xù)將頭瑟縮在手臂里。
我還想對他說什么,端端拉了拉我,輕聲在我耳邊說“他受的刺激太大了,慢慢來,不要嚇著他了。”我退出來,他的頭悄悄抬起看了看我又埋進去了,將自己完全隱藏在陰影之中。
“怎么會這樣,他可是神啊。”我有些不知所措了。
端端安慰著我,說“現(xiàn)在我們終于找到他了,就一定能幫助他。”我顫動著下巴答應著。
對于神來說,神識的丟失就相當是一個神的隕落。盡管他不會死不會老,但是卻只能這樣,他不再是高貴的神,不再是能拯救萬世的神明,就像林域這樣,永遠活在害怕之中。
“他為什么會讓出自己的神識呢?”我聲音低低的自言自語道。
神的神識只能是自己心甘情愿的取出來才能和神體分離的,沒有任何外力可以奪取神的神識。
端端搖頭,消失這么久的林域再次出現(xiàn)卻是這樣的情況,這里面太多事是我們不知道,可唯一我所知道的就只是他的那個心結,也只能是他的心結。
我在他身上下了一道密語,這是獨屬于我的密語,當他出事和有不好的預感的時候我都能瞬間來到他身邊。
“走吧,過段時間再來。”我看著全身心抗拒著我的林域說,就算我在這里一直待下去他也不會接受我,甚至會害怕我,那我就更難接近他了。
端端不放心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我,陪著我回去了。
那晚我只記得我的心口像被壓了一大塊石頭一樣讓我喘不過氣來,每每驚醒枕頭被打濕了一半,望著照進屋里的月光,那種無法言說的感覺又上來,悲痛又無能為力重重地打擊著我。我忍了又忍的眼淚終究還是沒能忍住,傾涌出來,再也難以忍住的哭聲也發(fā)泄出來。
我渾身都在發(fā)抖,手掌緊緊握著,聽到聲音的聶揚不顧一切地闖進我的房間,將我拉在懷里,柔聲地問著我怎么了。
他用力掰開我緊握的雙拳,手掌心里已經(jīng)被指甲戳出了血印,青紫一片,他將我的雙手攤平,用他的雙手緊握著我的雙手。我看著他的臉頰,他是真的很著急,緊皺著眉頭,我不知道眼前這個人到底是誰,是不可一世的魔尊還是溫暖四溢的神,還是記憶深處也是這樣握著我手的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