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這時兩個人都是高深莫測,棋局之中洞悉人心。聶揚偶爾會輕皺起眉來,可是師叔從頭到尾都是一個表情,甚至一眼波瀾都沒有。
一場對局罷,聶揚輸了一子,他揚起好看的弧度對著師叔作了一揖,說“還是師叔厲害,我甘拜下風。”
師叔爽朗地笑聲響起,舉起酒葫蘆飲了一大口酒,暢然回道“還是跟你下棋痛快啊。”
我看著師叔這么高興,也加入聊天中說道“師叔和你很早就認識了嗎?”我看向聶揚。
聶揚直直盯著我,反倒是師叔毫不猶豫地說“少年郎和小仙子,都是我很早就認識的。”師叔又笑起來,滿眼美好,我看著聶揚,他也不再向剛來那樣拘束,笑眼惺忪地看著我。
“哦?師叔又是怎樣認識聶揚的呢?”我問起師叔。
他故作神秘,收起棋子來,挑眉看了我一眼才說“這你最清楚了。”說完他就拿著酒葫蘆起身離開了。
我坐到聶揚對面,無聊地擺弄起棋子,腦子里不斷地思索著,原本我是要來搞清楚聶揚的底細的,結果到現(xiàn)在小老頭睡得正香,師叔又不說,剩下的小仙子肯定都不認識聶揚,這下算是問不出來了。
“你在想什么?”聶揚問我。
我抬眼看著他,還是一身素白衣衫最適合他,那樣清朗的面容,淡淡的眼眸,這才是他本該有的樣子。我看著他搖了搖頭,繼續(xù)擺弄著棋子。遠處偶爾還能傳來青櫻的聲音和小津鳥求饒的叫聲。
“你認識青櫻?”我突然問道他。
“嗯?”他回。
“你也害怕青櫻,剛進蓬萊見到青櫻的時候你抓得我胳膊都疼,想來你也是見過青櫻的了?”我手里捏著一顆白子將其放在棋盤上。
聶揚也捏了一枚黑子落在棋盤上回道“見過。”
“何時見到的?”我又落下一枚白子。
“很早之前。”他說。
我將手里的白子放到棋盤上,繼續(xù)道“和誰?”
“少年郎和小仙子。”他黑子落盤上。
“這么說來,我和你很早就認識了。”我淡淡地說。
聶揚不動聲色,落子回道“嗯。”
“少年郎,你輸了。”我將斜著排成一列的白子收起來,笑著看著他。
“五子棋?”聶揚說。
我重重點點頭,收起棋子就要走,他一把拉住我的手,我側(cè)身看著他,他微微張口道“我們走走好嗎?”
“好。”我爽快的答應。
遠離了悲慘的小津鳥和兇神惡煞的青櫻,我們散步在小溪邊,清澈的流水倒影著山鳥飛魚。我深深吸了一口氣,這樣干凈的空氣還真是難得呢。
“你很喜歡這里吧。”聶揚說。
看著一望無際的藍天白云,山青水綠,這樣的美景誰不喜歡呢,“我太喜歡了。”我說。
“你要是喜歡我們就搬來這里吧。”聶揚停下了腳步,聲音不大。
我轉(zhuǎn)過頭看著他,說“你也想留在這里?”
“這里有一群你認識的仙子,有關心你的小老頭和師叔,你也喜歡這里,不如就留下來。”他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我踢了一下腳邊的小石塊,看著它沉入河底,慢慢回道“我們還是不要了吧。”
“怎么了?”他問我。
我滿懷笑意地對他說“我不是很敢面對青櫻。”
他清楚地點點頭。我看著躲在樹后面的小精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跑過去將它揪了出來,還是那只抱著松子的松鼠精靈。
“你,躲在樹后面干什么?”我裝作嚴厲的樣子問它。
小松鼠不好意思地看著聶揚,羞紅了臉,舉起手里的松子擋住自己的臉嬌滴滴地說“聶揚哥哥,你們魔是不是都是這樣俊朗?”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聶揚甚至還對它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