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卿言看了眼那位“不堪其擾”的黃山王妃,頭發斑白的老人家此時嚇得面色慘白,將自己兩個年幼的孫子孫女護在懷中,抖個不停。
“既然如此,不如我們大周派人護送黃山王妃和世子一行人,不知黃山王妃的母家在哪里?”白卿玦語聲溫潤。
黃山王世子又膝行挪動,朝向白卿玦的方向,恭敬叩首:“回王爺,我母親……”
“讓你母親自己說。”
白卿言清潤平和的聲音傳來,黃山王世子脊背一顫,喉頭翻滾著抿住唇。
黃山王妃抱著自己懷中孩子的手收緊,故作鎮定開口:“會大周皇帝,老身母家在堯都。”
黃山王妃話音剛落,沈良玉便疾步朝著白卿玦的方向走來,他無比厭惡看了眼黃山王一家子,抱拳同卿玦低語:“公子,黃山王妃身邊的老嬤嬤受不住招了,他們是去堯都投奔黃山王妃的長姐。”
沈良玉是在白卿言率兵攻下登封城之后才趕到的,后來燕國小皇帝遣使求和,陛下便停下了沒有再打,沈良玉心里早就憋著一股子勁兒,想要揍趴這些敢對他們小白帥出手的燕國藩王。
故而,今日逮到這黃山王世子一行人,沈良玉心里是很激動的,覺得馬上就要打仗了。。
白卿玦聞言頷首。
“據本王所致黃山王妃的母家,應當在陽泉才是,怎么……要往堯都去了?”白卿玦轉而笑著同白卿言說,“長姐,這其中有詐啊!”
黃山王妃看了眼那容貌驚艷,抿著唇不動聲色,威勢感卻無比壓人的大周皇帝,又慌張低垂下眸子,道:“老身是去探望自家長姐……”
事出反常必有妖,更何況這黃山王世子和黃山王妃兩人前后所言不一致,并未套好說辭,可見是黃山王匆忙之間做決定讓世子帶著家眷離開的。
如此看來,黃山王是要背水一戰了。
藩王不想削藩這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原本自己攥在手中的兵權,現在讓交出去,這何止是割肉之痛,稱之為要命也不為過。
推己及人,白卿言若是藩王……怕是也不愿跟著燕國一同降周,而后丟了本攥在手中的兵權和藩王可享的好處,故而,燕國藩王生事在白卿言的意料之中。
比如與白卿瑜和白錦繡所率一部離得最近吉安王,比如……離她較近的燕國黃山王。
黃山王雖不比西平王和九江王那般年輕氣盛,可在這燕國皇帝要歸順大周時刻,還是會放手一搏。
燕國這些藩王,必定不會一個藩王單獨行動,定是已經互通了消息,且有人愿意出來挑頭。
黃山王不是挑頭的那個!
離大周軍太遠的即便挑頭也沒有足夠的說服力,那么……就只剩下吉安王可以挑頭。
白卿言視線落在黃山王世子的身上:“看來,黃山王收到了吉安王的信了。”
白卿言隨口一說,黃山王世子震驚抬頭朝著白卿言看去,沒想到大周皇帝竟然知道,可大周皇帝是怎么知道的?
難不成……難不成信是大周皇帝送的?
可父王說那就是吉安王的親筆信,而且還有吉安王的私章啊!
還是說吉安王已經歸順大周,故意設局害他父王?
可不對啊,吉安王沒有這么做的理由……
吉安王若是真的想要賣好給大周皇帝,也應該是勸降他父王而不是陷害他父王啊!
瞧著黃山王世子的表情,白卿言眉頭微抬,轉身同白卿玦道:“帶下去吧!傳令……大周所有將士集合。”
所有將士集合,這是要攻打他們黃山成嗎?
大周皇帝用兵如神,父王還來不及準備,這個時候大周皇帝若是有了戒備先行開戰,怕是父王不能抵擋。
九位藩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