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知道什么時候,男人的眼皮掙扎了兩下,最終還是沒能睜開,只聽見他喃喃道。
“天亮了。”
說完他喘息了一會兒,一邊感受著這個逐漸清晰的世界。
宿醉的感覺總是如此,那些酒精和令人興奮的藥物交雜在一起,給人帶來無盡狂歡的同時,又給每一個早晨帶來了些許痛苦。
但這恰恰是他貴族身份的證明。
又過了莫約十分鐘,男人感覺自己的靈魂終于醒了過來,他慢慢睜開眼睛,眼前模糊不清,視界里盡是刺眼的陽光。
該死,昨天沒有拉窗簾么,陽光可真是一個擾人興趣的壞家伙。
蠢蠢欲動的男人在心中暗罵著。
他潤了潤干燥的喉嚨,試圖使喚仆人拉上窗簾,不過那句話還沒說出口便變成了一陣咳嗽。
男人劇烈地咳嗽著,在有限的空間內咳得前仰后合,嘴角涎水飛濺。
“咳咳咳咳!”
他低下頭,用肩膀上的衣服擦了擦嘴角,在這個過程中他的眼睛逐漸適應了窗外的陽光。
不過隨著他的余光瞟見了什么,他立刻抬起腦袋,瞪大眼睛,試圖窺破眼前的陽光
——他果然窺破了,那刺眼的白光根本就不是陽光!
而且而且白光中居然還藏著什么!
男人盡力睜開眼睛,試圖看清白光中的陰影,可那光實在是過于刺眼,刺得他腦海深處生疼。
他想擦一擦眼角的淚水,可他始終沒有感受到手臂的存在。
這惱怒的感覺雖然總有發生,但這個早晨為什么會如此讓人心煩呢!
男人張大嘴巴,準備將自己的仆人狠狠訓斥一番,但還沒來得及開口,那白光中的陰影忽然詭異地變化著,它在一瞬間擴散開來,最后變成一塊扭曲的黑幕出現在自己眼前。
——不,那不是一塊黑幕,那更像是一個鬼魂!
男人條件反射地低吼了一聲,那聲音懶洋洋的,像是待宰的肥豬。
鬼魂伸出右手,拍了拍男人的肩膀,像是在安撫他。
做完這一切之后,鬼混又抬了抬右手。
謝天謝地,那該死的白光終于黯淡了下來,男人終于看清了鬼魂的全貌。
那是一個身形瘦小的男人,穿著黑色外套,戴著一頂和身形極不相稱的圓檐禮帽,像是某個偷穿別人禮服的竊賊。
男人警惕地說道。
“你是誰!”
“默克爾子爵,”
那人整了整衣服外擺,后退兩步,沉入那張深色的大理石椅子里。
他兩腿岔開,雙手交握在身前,身子前傾,用那雙翠綠色的眸子盯著默克爾。
“我不是一個啰嗦的人。”
默克爾驚恐地盯著這一幕,他好像明白自己的處境了。
這個黑衣小子綁架了自己,似乎是想從自己這里要到些好處。
該死,都靈最不缺的就是這種投機取巧的賤民!
默克爾掙扎無果,他抬起腦袋,惱怒地說著。
“你想要多少錢!”
“三千四百二十二枚金幣。”
那人舔了舔嘴角,“不過我知道您拿不出這么多錢。”
這傲慢的態度激怒了默克爾,他渾身的肌肉緊繃,咬牙切齒地說著。
“給你這么多金幣,你就會放了我?”
“那當然,誰會和錢過不去呢。”
默克爾以飛快的語速來掩蓋自己的遲疑。
“沒有一個貴族身上會帶著三千枚金幣,我需要時間。”
“唔”
那人低下頭遲疑了好一會兒,然后慢慢抬起腦袋,看向默克爾的方向。
“我想默克爾子爵是在拖延時間。”
默克爾還沒來得及開口,便看到那人揮了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