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減慢他的修行,也總算是讓他內心稍有舒緩。
盡管,6爭十分明白,這不過是他在自欺欺人。
可如今……他眼里劃過一抹掙扎。
如今,能自欺欺人,也是他在鞏固自己的信念,讓自己不至于墮落到,和他從前所最為不恥的那些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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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殊和晏長瀾回去石林后,就又和之前一般足不出戶了。
鼠三兒得知葉殊要免了費用給血影獵煉制一把寶劍之事,著實羨慕了血影獵一番,且也不經意地提了提血影獵始終不來,是否是有些瞧不起“鬼異大師”云云,似有挑撥之意。
葉殊兩人原本就是為6爭而來,自不會將鼠三兒的挑撥當真,反倒是很不在意,只管繼續煉制法器而已。
鼠三兒見葉殊不以為意,最后也還是擔憂自己這般作為反而叫葉殊不喜,最后也只好自己不再多言了。但轉頭,他又拿了好些單子過來,請葉殊煉制。
葉殊煉器極快,也就一個個煉制起來。
當然,再如何快也要稍作控制,總是不能讓鼠三兒看清他的底細的。
又兩日后,有傳信進來。
說是……
血影獵來訪。
鼠三兒正在葉殊面前說外面的閑事,見了這傳信,就閉了嘴。
葉殊道“你回去罷。”
鼠三兒有些不甘,但他也知道這位鬼異大師因那次下注大贏一筆之事,對那血影獵很有好感,便也并未說什么,只好老實地離開。
晏長瀾與他一起走,顯然是去迎接血影獵,帶他進來的……盡管鼠三兒最初也都是晏長瀾帶進來,可他還是對第二個有此殊榮之人,生出了強烈的排斥之感。
故而,鼠三兒在出去遇見那道暗紅衣衫的人影時,很是不快地斜睨了他一眼,才不痛快地離開了石林。
6爭則并未理會鼠三兒的舉動——于他而言,如鼠三兒這般的人,也著實無須他多給予半點注意。哪怕他如今與那位煉器師頗有交情,亦是如此。
晏長瀾見到6爭,心緒有些復雜,卻只是道“血影獵?”
6爭道“正是。”
晏長瀾道“隨我進來,切記小心,不可有一步走錯。”
6爭又道“好。”
鼠三兒遠遠聽見晏長瀾對6爭如此“叮囑”,越對6爭不喜。他能瞧出那鬼丑待他與待那血影獵有些不同,想起自己的修為與血影獵的修為,雖心知肚明,卻也有些不忿。
但終究還是靈石為上,鼠三兒咽下這不甘,快步地離開了。
6爭跟著晏長瀾,一步不差地走到了石林內的石屋里,心中頗是感慨這煉器師之富貴——他拼搏這些年,卻也只是盡力住進了筑基真人庇護之地,哪里能有這等安全之地?
然而他只這般一想,也很快拋在腦后,不去多思了。
兩人走進石屋。
石屋里,6爭就看清了那先前說起要給他煉制長劍的煉器師。
觀其相貌……
似乎是過于俊美了些,也過于年輕了些。
6爭給了這煉器師適當的敬意,微微拱手“見過鬼異大師。”
葉殊看了一眼6爭,道“坐罷。”
6爭拼搏多年,對人之觀察十分細致,此刻倏然察覺,這時的鬼異大師與當初說要給他煉劍的那位,似乎有很大不同。
他心里一緊,不由想著——莫非此事有異?
當即6爭暗忖,自己似乎是因著對方的名聲,有些過于相信了些。但實則對方也仍舊是來歷不明,他這般孤身前來,仿佛太急切了。
他的心性還是修煉不夠,否則,又怎會為那一個承諾所吸引,以至于不管不顧就過來請人煉制法劍了?
6爭心里生出十成的警惕。
可就在下一刻,一道熟悉的嗓音,幾乎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