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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粗陋的小陣,對于葉殊而言并不十分滿意,卻是他如今能布下的最合適的陣法了。
待做完這些, 他才稍稍松了口氣。
平常時, 周遭皆是凡人, 葉殊布陣只用些石子之類,算是稍作掩飾, 可如今似乎有修行中人來此, 自然不能如此敷衍。
玉瓶于他而言本是有用, 但事急從權,現下也只好先砸碎了做那引陣之物了——不論如何,玉石比起石子來,總是合用得多。
陣起后,好似有一陣微風吹拂過去。
此刻若是有人自上方朝下看,便連那茅屋也瞧不見了。四周左右, 也皆是如此。
做完這些, 葉殊才走回屋內, 看向榻上的晏長瀾,輕輕嘆了口氣。
他必然是遭逢了磨難,也不知晏城主如何了?而那修士又為何要對晏長瀾下手?以那晏城主的性情,理應不會得罪修士, 而修士行事, 多是無利不起早, 若是無可圖之處,怕也不會自降身份,對付凡人。
那么,若非是有人請修士對付晏城主,那么便是晏城主手中,有修士覬覦之物。
這般思索一番,葉殊猜不透,也便不多想。
當務之急,乃是先將晏長瀾的身子調理過來,否則若是他醒轉過來,覺自己受此重創(chuàng),豈非難以承受?
稍作遲疑,葉殊用手指拂過晏長瀾頸側。
晏長瀾原本便已昏迷,而今被他點中此處,若不解開此術,中途必不會醒來。
也不曾多猶豫,葉殊就將自己平日里泡澡的浴桶拿來,清洗一遍,將水注滿,旋即把那僅剩的白玉瓶兒拿了出來、
短短十多日,他攢了有六滴混沌水,晏長瀾如今經脈俱斷,以他這堪堪煉氣一層的修為,自不能以法力為他續(xù)接,那唯一之法,就只能靠這混沌水的生機滋養(yǎng)之力了。
于是,葉殊滴了一滴到那水里,再把晏長瀾衣裳剝了個干凈,置于浴桶之內坐下。
晏長瀾無知無覺,整個人直沒入水中,一直到頂。與此同時,葉殊手指在他身上按捏,為他短暫開穴,叫他不會因此無法呼吸。
大約過了有半個時辰,浴桶里的灰色變淡了一絲,葉殊便明白,這正是晏長瀾體內已被滋養(yǎng)的緣故。既如此,便足以證實,這斷去的經脈也有恢復可能了。
葉殊捏住晏長瀾的脈門,見他脈象果真好轉許多,那緊蹙的眉頭才稍稍放緩。
許是晏長瀾受傷頗重,又許是他原本體魄極佳,再許是他食用了不少時日含有混沌水的大葉青菜與野兔山雞、同混沌水頗是親和,盡管他是個凡人,體表十萬八千毛孔吸收起那混沌水來也是不慢。
約莫一個時辰后,那一桶水已變得澄清,內中所含混沌水竟是被晏長瀾吸收個干干凈凈!
葉殊微微一驚。
不過人之體質各異,若是晏長瀾能吸收更多,他也不吝惜這些混沌水。
而后,葉殊便在那桶里再滴了一滴。
大約一個時辰后,晏長瀾再度將其吸收干凈,比先前快了一些。
接下來,葉殊滴了第三滴。
也是此時,葉殊察覺有一絲淡淡的窺視之感,自遠方傳來。他微微一頓,將氣息收斂得更深些,同時打出個遮掩的法術在那浴桶之上。
這種窺視感只徘徊了數息時間便已消失,不過葉殊卻能分辨,這窺視并非來自于靈識,而是目力和法術罷了。既如此,這窺視之人的本事也并不高明。
再忍了半個時辰左右,這窺視之意始終不曾再來,葉殊方才撤去法術。他此時再看晏長瀾時,便覺他此番吸收得更快,浴桶中的混沌水,色澤變得只余下極淡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