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大師, 吳大師!不好了!”
一道人影匆匆進來, 見到正在炮制一件煉材的吳大師,立即半跪在地上對他稟報,神情之間很是焦急。
只聽得“嘭”的一聲,那件煉材上頓時出現一塊焦黑, 先前的那點處理失敗了, 這煉材的品質頓時削弱三分,若是還想用,便要重頭開始炮制了。
吳大師面色原本便很陰鷙,此刻更是難看得幾乎要滴出墨汁來。
“什么事大驚小怪?”他怒聲道,“廢物!”
那人也察覺自己闖了個不大不小的禍, 吳大師的脾性原本便很差, 若是以往他心情好時,出了這岔子倒也沒有打妨礙, 偏生最近吳大師喪子之痛未消, 此次他帶來的消息又并不好, 一旦吳大師知道, 恐怕……他心中有數, 暗中激發了一道護身靈符, 防御住自己的幾個要害之地。
然后,這人恭敬地回稟“這些時日屬下奉您指令帶幾人潛伏在鄭家附近,盯著那葉搴與其隨從的蹤影, 即便他們一直閉門不出, 屬下等人也不敢懈怠。原本一直都無動靜, 屬下也以為那兩人也一直在鄭家之內,直至方才屬下無意聽見有元嬰老祖的弟子出門時念叨白來一趟,屬下深覺不對,再仔細探聽,才發覺原來那兩人幾日前便已離開了!也不知他們是用了什么法子,竟然瞞天過海,便是鄭家之人也并不知道他們何時走,如何隱匿身形……屬下得知之后,馬上回來稟報……”
吳大師聽著聽著,怒不可遏,幾乎是毫不留情地一腳踹向了這名心腹。
心腹察覺到這一腳中所含的沛然大力,十分明白自己此刻正在吳大師的暴怒之內,又慶幸自己早有準備,當即向后接連十幾個翻滾,撞出門外,總算卸掉了那致命的力道,再吐出好幾個鮮血,卻堪堪保住了自己的小命。
吳大師將那心腹踹走之后,在屋中來回走了許多次,胸口劇烈起伏。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好一個無恥的小輩!”
“竟然跑了?竟然跑了?!”
他語無倫次,不知自己在說些什么,只覺得越想越氣,越氣越堵得慌。
許多時日來的悲慟、不順暢、暴怒,這一刻全都在他心頭爆發,最終,他忍不住“哇”地一聲,也吐血了。
一口血后,吳大師面如金紙,直挺挺地朝后栽倒下來。
恨極,怒極!
硬生生地把自己給氣暈了過去。
之后,吳大師被伺候著小心調養,在病中還不忘讓人去打聽葉、晏二人的蹤跡,然而始終一無所獲,也始終無法找到他們的下落。
而這件事到底壓在了吳大師的心頭,沉甸甸,成了他的心障。
但是,莫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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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殊與晏長瀾是在某個白日易容換形離開的,他們倆自從到了海上,陸續跟幾個島嶼、幾個家族的人有了交往,但歸根到底都是萍水相逢,即便是給了聯絡的方式,也不想無論到何處都被他們知道得一清二楚。
因此,兩人在離開時,很坦然地找了個空子,轉化為鄭家幾個家仆的形貌,眾目睽睽之下從府中走了出去,待出去后,他們又到某個集市,換一套衣衫,再改用另一幅面貌,從某個巷中走出,再隨意前往其他所在。
如此一來,自然無人可以探查他們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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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海碧藍如洗,水浪滔滔,天色晴好,一艘大船洋洋航行。
葉殊靠在船頭,目視前方。
前方正有一座小島。
島名,安期島。
原來自打決定出去歷練時,為了避免麻煩,兩人還是不欲在北一島上游歷,而是在一番思索后,決意一同前往安期島。
安期島不大不小,處于東西方位之間,島上因氣候變幻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