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這株巨木是有元嬰老祖守過的,兩人上下尋過后,才發現在右側有一抹金光。
淳于有風隨風凌奚接近,見得液滴后,笑著說道“風小弟,你先收了它罷。”
風凌奚揚眉,語氣似有凌厲“莫非我還要你來相讓?”
淳于有風卻是不怕他的臉色,抱臂懶散笑道“喚你一聲小弟,自然要先讓你取,待到下回再尋到了,換我來取不遲。”
風凌奚見他這般憊懶,搖頭失笑,也不同他頑笑,果然前去將液滴取來。
淳于有風笑意盈盈,待風凌奚盛好液滴后,再一手搭在他的肩上,道“走嘞。”
風凌奚瞥他一眼,身形一晃,二人一起躍下樹去,又穩穩站定了。
接下來,就是再往其他巨木處去。
不知不覺間,數個時辰過去。
風凌奚與淳于有風各自的小玉瓶里,金色液滴才僅僅過半而已,足見這金色液滴尋覓之難。
這一回,兩人剛尋到一枚金色葉片,該是由淳于有風收取,忽然間,一道身影快速逼近,眨眼間就到近前。
風凌奚迅速晃身,將淳于有風擋在身后,直面那個修士,那修士則立時停在原處,并未繼續接近,反而遲疑開口“風道友?”
此為一道女聲,還算熟悉。
風凌奚不久前才聽過,這時也是聽出來了的,戒備稍松,頷首說道“林道友。”
那女修才更近幾步,站在彼此能互相看清之處。
她身著一襲宮裝,生得相貌平平,眉眼刻板又有些冷厲,但一身氣勢頗為暴烈,比尋常元嬰強上不少。這時她一雙眸子落在對面兩人身上,透著幾分驚疑不定。
——正是林彤羽,林老祖。
林彤羽的視線掠過纏在風凌奚、淳于有風二人腰間的繩索上,又見淳于有風剛好采下一滴金液,再想起先前風凌奚對外那般戒備,如今依舊以后背對著淳于有風,可見他對淳于有風之深信不疑……一時間,她心中百味繁雜,腦中也是嗡嗡作響,竟不知自己在想什么了。
忽然間,她赫然想起風凌奚對她曾言,他的弟子與其道侶之事,再想起那兩個小輩俱是男子……就如同一道霹靂橫貫她意識之內,叫她忍不住想著怪道風道友毫不介意他的弟子與男修結伴,他與這淳于道友如此接近,莫非、莫非也是彼此有意么?他們二人,是否也已結成了道侶?若是如此,那可當真、當真叫人……
下意識的,林彤羽又在心中反駁,男修與男修默契信任,也未必他們彼此鐘情,須知那些生死之交的好友之間,也會這般毫無防備。可她不禁自問,若只是好友,面對機緣時,當真能如此全無芥蒂么?何況即便如今不是鐘情,風道友既能接受弟子與男修結緣,長久下去,焉知他不會也與淳于道友日久生情?
也就是心念電轉之間,林彤羽已生出無數想法,又一一推翻,旋即重新想起許多,居然不能自已。因此,難免就在眼神之內帶出幾分幽怨之情。
風凌奚雖還記得林彤羽,但也與她不很相熟,平日里更是除卻弟子、好友便是練劍,哪里會去揣度女子的心意?故而這時只覺得對面的林道友神情有些奇怪,只是不見有什么惡意,就不曾多增加什么防備。
他只說道“林道友,這一株巨木我二人也是剛來不久,若不嫌棄,道友且去右邊如何?風某與好友在左邊尋覓即是。”
林彤羽恍然回神,強行將許多再度生出的念頭壓下,心里苦笑一聲,悵然答道“如此甚好,風道友思慮周全,我這就往右邊去了。”
風凌奚一笑“林道友請。”
林彤羽點點頭,干脆不再言語,利落就奔向了那處的樹杈上去。
而淳于有風在兩人簡短對話時,已取到了液滴,立在風凌奚的身旁,他也瞧見林彤羽的神色,比之風凌奚的懵然不知,他曉得多了,戲謔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