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好五萬塊大洋,等我來取,否則的話,取爾狗命!王冠樵!
看到紙上的留言,梁紅治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王冠樵計劃暗殺埃德里奇一事,在上海傳的沸沸揚揚,那些有心向日本人靠攏的漢奸們,都不免對這個暗殺之王更加心生忌憚。
一陣涼風吹進來,梁紅治這才驚覺,臥室的窗戶竟然開了,窗臺上還留有一副腳印,目測之下至少是七號半的鞋子。
七號半的鞋子,不太可能是女人。
家人都住在后樓,晚上也很少到前面來,屋子里除了兩個保鏢,再就是阿桂和傭人阿昆。
會不會是有內鬼串通外人,趁著自己不在房間內,把匕首和信放在桌上,制造有人進來的假現場?
保鏢剛剛隨同自己在院子里巡視,腳印不可能是他們的,況且,這兩人跟了自己四五年,要想做內鬼也不用等到現在。
傭人阿昆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婦女,在家里也有六七年了,她更不可能是斧頭幫的人。
難道是阿桂?
梁紅治略一思索,伸手關好門窗,再次把手槍藏在袖筒里,邁步來到了客廳內。
阿桂瞟了他一眼“來呀,我們今天一醉方休!”
“好好好……”
梁紅治低頭看了一眼,阿桂的鞋子最多六碼,實際上可能還要小一些,窗臺上的腳印絕不是她留下來的。
趁著阿桂不注意,他偷偷打開阿桂隨身攜帶的挎包,里面除了一些隨身物品,并沒有自己想象中男人的鞋子。
這就讓人更害怕了,難不成王冠樵真有飛檐走壁的本領?
要不然,他是怎么進來的呢?
“鈴鈴鈴!”
書房內的電話驟然響起。
梁紅治穩了穩心神,邁步走進了書房,伸手拿起電話“喂?”
“梁紅治,你好啊?!彪娫捔硪欢?,是一個明顯帶有江淮口音的男子。
“你是?”
“王冠樵!”
“哦哦哦,原來是王幫主,失敬、失敬。梁某久仰王幫主大名,那個……”梁紅治大腦陷入一片混亂,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什么好。
王冠樵冷聲說道“廢話少說,給你的信看到了嗎?”
“哦? 看到了……”
“怎么說?”
“額、王幫主? 你看是這樣啊? 咱們遠日無冤近日無仇? 我梁紅治從沒得罪過你……”
“你做了什么,還用我一一給你指出來嗎?”
“………”
“限你三天內,準備好五萬塊大洋!否則的話,梁紅治? 你可聽好了? 別以為有日本人保著你? 我就拿你沒辦法? 你家里我都能去得? 想要殺你易如反掌? 懂嗎?”
梁紅治掏出手絹擦了擦汗,低聲下氣的說道“王幫主? 我知道你的本事??墒?,三天準備五萬塊……這么大一筆錢? 就算是賣房子賣地,你也容我時間吧?”
王冠樵冷笑道“你貪污軍餉得了五十萬? 倒賣國寶《四夷朝貢圖》又得了三十萬? 我要你五萬塊,只不過是九牛一毛而已? 你如果覺得錢比命重要,那就等著瞧!”
梁紅治心里暗暗吃驚? 這些事很少有人知道,王冠樵居然一清二楚,看起來此人確實不可小視。
王冠樵繼續說道“梁紅治,我提醒你一句,如果你認為日本人可以保你平安,就想一想白川義則是怎么死的!”
這句話算是徹底擊垮了梁紅治,日本人連本國陸軍大將都保護不了,死于王冠樵策劃的暗殺行動中,更何況自己一個寄人籬下的外人。
他趕忙說道“王幫主,息怒息怒,萬事好商量。敢問,這次之后,咱們之間是不是,就能化干戈為玉帛了?”
“你是漢奸,我專殺漢奸,咱們之間不可能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