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心情做那種事……看起來,你好像很懂的樣子呀,是不是和女朋友做過了?”阿桂吃吃的笑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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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思齊從公事包拿出一封銀元,輕輕放在茶幾上,然后把鞋底裝進包里,說道“阿桂小姐,今晚的事……”
阿桂搶著說道“必須爛在肚子里,說出去對我沒有半點好處。你都講好多遍了,真是啰嗦。”
徐思齊點了點頭“另外,這件事,你即使說出去,我也可以不承認,梁紅治拿我沒辦法,你可就不一樣了,懂嗎?”
阿桂嘆了一口氣,拉著長音說道“懂。你是徐大探長,我只是一個任人欺負的舞女,誰能信我的話,還不是你說啥是啥。”
徐思齊起身打開房門走了出去,正準備掏鑰匙開門,聽到阿桂家里咕咚一聲,他側耳聽了一會,隔著門板問道“你沒事吧?”
房門忽然一開,露出阿桂笑嘻嘻的一張臉,說道“謝謝關心,我沒事。徐探長,我告訴你一件事,想不想聽?”
“什么事?”
“申江公寓整個四樓,沒一個好東西!”
“………”
“哦,除了你和張老師之外。”
阿桂提到的張老師,是住在走廊另一側11號房的張立偉,他是慕爾堂教會學校的國文老師,待人接物彬彬有禮,在整棟樓里人緣都非常好。
剛剛那位白先生,大名叫白九卿,是南華電影公司一名不入流的配角演員,出演過幾部毫無反響的電影。
別看他穿著光鮮體面,其實家里外面就那一套像樣的衣服,魷魚很長時間沒戲拍,經濟情況基本上是一種入不敷出的狀態。
白九卿聲名狼藉,曾經還蹲過巡捕房監獄,罪名是有傷風化,躲在女浴室圖謀不軌。
“姓白的人渣就不說了,還有5號房那個老乞婆,人前人后嚼舌頭根子,說我是窯姐什么的,窯姐怎么了,五十多歲的人了,整天描眉打鬢,年輕的時候也不是啥好東西!”阿桂憤憤不平的說道。
“大家都是鄰居,互相遷就一下。那個,你休息吧,我回去了。”
“噯,還沒講完呢……”
眼見徐思齊關上了房門,阿桂鼻孔里哼了一聲,嘴里嘟囔著說道“你也不是啥好人!”
……
今天給梁紅治打電話的人,確實是王冠樵本人,那封信也是他寫的,完全經得起筆跡核對。
刺殺埃德里奇事件敗露之后,國民正府發出了高額懸賞,在全市范圍內通緝王冠樵,他要想順利離開上海,就必須借助外力幫助。
徐思齊還是以國軍身份,聯系上了王冠樵,請他寫上這樣一封信,再幫忙打一個電話恐嚇梁紅治。
徐思齊許諾,其余的事自己來安排,不需要王冠樵出面,他只管擎等著分紅及就好了。
事實上,王冠樵也不可能出面幫忙,街上到處張貼他的通緝令,他就算膽子再大,也知道應該避一避風頭。
徐思齊早就發現了,阿桂極度討厭梁紅治,而梁紅治偏偏犯了大多數男人的毛病,越是得不到就越想得到。